小时候读朱自清的《春》,那朗朗上口如诗如歌的语言常常令我感动,“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他笔下繁花满园、蜂蝶飞舞、烟雨如梦的春天,那如牛毛像花针的细雨和吹面不寒的杨柳微风无不令我心向往之。
记忆中小时候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并且稍瞬即逝。而天寒地冻,万物萧瑟的冬天总是迟迟不肯离去,三九四九冰上走是一点儿也不假,常常春节过去很长时间还有许多地方积着雪,河面也久久冰封不化,冬天好像长得没有尽头。天空是灰蒙蒙的,树木都光秃秃的,房屋破败而寒酸,人们总是缩着头揣着手猫在破屋里偎在火堆旁;除了地里的麦苗是绿色的,再就是墙上用石灰刷的各种白色的标语口号比较夺目,其余世界都是灰暗的。等几场大风刮过,才发现树上已长满叶子,花儿们早被吹得无影无踪了,麦苗一下子就抽穗了,阳光好像从来没有温柔过,一出来就是那么狂热,人们一下子就甩掉了厚重的棉衣,夏天直接就到了!
也许那时候这个世界的轮廓还在勾勒中,整个画面还仅仅是粗线条的呈现,各种明朗细腻的画面还没来得及描绘,绚丽多彩的颜色更没来得及填充,所以整个世界都灰突突的。
如今的春姑娘好像特别勤奋,冬天未尽她就急着上岗了。离立春还有一段时间,上一场雪还没化完,河边就已迫不及待地呈现出早春的景色了。那些常绿的树木抖落下身上的雪花,显得更精神了,积雪下的绿草也努力冲破压迫支愣起来;清澈的河水映照着岸边的高楼,恍然分不清哪是实景哪是倒影;岸边的杨柳已然显出婀娜的身姿,树梢已晕染淡淡的绿。鸟儿们在树林间欢快地飞舞鸣唱,我因为手慢总也抓拍不到它们的身影。
常言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没错,刚交五九就可以河边看柳了, 而且河水清亮亮地早已解冻,也或许是从未封冻吧!虽然很久没有见过小燕子了,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其实,不仅是因为春姑娘的勤奋,而是勤劳智慧的人们共同描绘的美好画卷。再过不久,等天晴了,雪化了,太阳出来了,各种花儿就相继开了,春天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