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杂感

今天的天格外的蓝,出门时只看了一眼这蓝得清澈的天空,心就被染成了宁静的蓝色。

走在路上,明亮的阳光把春日的生机映照在行人的脸上,行道旁的绿色植物让阳光镀上了一层银粉,闪烁的金属光泽晃得人侧目而行。人行道上有推着婴儿车带小孩早起散步的,擦身而过时,看到小孩子用清亮好奇的眼神望向自己,蓝色的心瞬间融成嘴角的微笑:这样的小孩,不正是人生的春天吗?他们只需向着太阳自由生长,长大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

长到青少年,虽然略有心事,但毕竟“不识愁滋味”,就喜欢做那让自己多些感受、丰富内心的事情。想起自己在这个时候,喜欢在晴好的春日,邀约好友,骑行到郊外,有时在一个小河边的巨大水车旁坐上很长时间,看稻田里的秧苗生长、看水车缓慢地咯吱咯吱的转、听春风吹过河岸芦苇的声音;有时爬到一个小山坡的半腰,在松林最密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听春风掠过树林的涛声。似乎青春年少就有不必考虑人生艰难的权利,青春年少就是对生命的一种对抗。

待到自己也到中年,才知道伤春感怀,生命的流逝不是青春年少就抵抗的了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到死亡这件事,特别是在阳光最明媚的春日,看着周遭年轻的明眸笑脸、穿着彩蝶一样鲜美的青春身影,想到所有如茧蛹成蝶的人类,最终都要飞向那浩渺的宇宙中如焰火般灰飞烟灭。虽然深知这是人类的宿命,但是内心还是会感到仓惶和悲哀。

然而,这就是人类在银河系中存在的形式。也许在银河系、甚或更广阔的宇宙空间,还有其他种类的生命形式存在,就像《三体》中描述的三体世界中的人存在的方式那样,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也只能以它独特的方式呈现。婴儿、少年、中年、老年、及至幻化成另一种未知的生命形式,比起三体世界中为应对严苛生存条件不停脱水、风干、复活的节奏(如果确实存在的话),人类的生命形式已经是多么的优雅了。

想到这里,感恩着这优雅的、像四季一样丰美的生命形式,我在这美好的春日阳光下,像路边那棵正在吐露新芽的梧桐树一样,感受阳光的温暖、接受春风的抚慰,向着下一季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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