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这座城市的一个村庄,上个世纪的人们把这样的村庄叫做城乡结合部。小时候,我对郑州的记忆是生活的村庄,这里有绿油油的麦田,有黄灿灿的玉米,村里的道路是车轮碾过的土地,不算平整,有点颠簸。也许是幼年无知,也许是见识太少,那时候的我认为郑州顶多和我们这个镇子一样大,因为我的亲戚们都住在这个镇子,只是有的邻村,有的隔得稍稍远些。
那个时候,我们村子有个大戏台,那个时候,我爷爷还健在,那个时候,糖葫芦还是那种挂着红色糖浆的美味,那个时候的郑州,立交是少见的,大楼也是不多的,那个时候的郑州俨然一副乡村模样。
后来,我渐渐长大,大戏台被拆了,听说旧砖拿去盖屋子了,后来,爷爷睡在一个土堆里,我叫不醒他,魁梧的老爸也能哭得像个小孩,后来,我不再吃糖葫芦,因为我知道那红色的糖浆里有色素,因为每吃一口我就会想起爷爷把我高举过头顶看戏的场面,因为我长大了,不能流泪。
现在,我成年了,现在我奔波在这个城市,才意识到郑州远比这座村庄大,比这座镇子大,有那么多高架桥,有那么多大厦,好多人在这座城市奔走,我是这座城市渺小的一粟,我行在大郑州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