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下将治,则人必尚行也;天下将乱,则人必尚言也。尚行则笃实之风行焉;尚言则诡谲之风行焉。天下将治,则人必尚义也;天下将乱,则人必尚利也
邵雍,邵康节之名言!
子不语一路走来一直似顿悟似迷惑,始终不得其解,之所以先拜见邵子,也许会有意外收获,暂且权作插曲吧
民间盛传邵雍之梅花易数,望梅知卦,曾夜有一人造访,邵康节先生算出是位仙人,仙人惊惧其算法,随即消失,这位仙人不想是自己,子不语想到觉得有趣,不过故事结尾有别于民间流传!
这间居所,并不华丽,自古智者多淡泊,但是风水讲究,左有青龙,林木和沟渠,右有白虎绕山道,前有池塘莲花开,后有丘陵玄武靠。
子不语看完,大声喝道:利也!声音传入邵宅。
出来人是两个,一个官服加身,气势稳如山岳,一看就是久经沉浮,泰山崩而不变色之人,另一位则温厚让人沐浴春风,果然人安心安,身自宽。
两人看见子不语,见身着异服,其他与众人没有什么不同,后者笑道:贵客造访,请到寒舍一谈。
子不语朝二人一施礼:如此,多有叨扰。
三人分宾主落座后,身穿平服者亲自给子不语倒茶,道:先生远道而来,雍知无不言,这位是弊友司马光。
子不语和司马光互打一辑,子不语接着道:先生可知我来意?
邵雍道:仙人驾临,怎可揣度?请示之
子不语朝司马光道:司马大人,欲维稳大宋,得其方呼?
司马光道:穷物至理,以图局变,和康节亦谈过。方不应时。
子不语转向邵雍:二位皆背王安石之策,何也可否详谈之
邵雍道:变革之法,受其时,其势,其理制约,未应三者,不可行之,我朝内忧外患,其时势,不应,王安石其法于理,不应,我料定,结果山河尽碎,司马公阻挡之,希冀苟延残喘,再图局变。
子不语道:何以知之?
邵雍看了看司马光,接着道:我与司马公皆赞成仲尼之道,天有四时,春夏秋冬,春生万物,夏长万物,秋收万物,冬藏万物,圣人治国,当执天道,行天之事。昔仲尼,修易,诗,书,春秋,并礼乐。易春生之道,书夏长之道,诗秋收之道,春秋冬藏之道。礼乐行呼其间。
司马光道:王安石所变革之事,使原本千疮百孔的礼法,更加混乱,改革的结果更是与礼治天下相去甚远,短期可初见成效,然礼崩乐坏后,道消术长,术无道统领,势必颠覆传统,社稷崩塌!
子不语饮了一口茶,道:我想试问两位,天地万物,有体有用,康节先生你曾说体用交万物化焉,我却想知天地何以存在?或者凭借什么存在?
邵雍言道:阴阳刚柔
“国是否也一样”
司马光道:其理一也,国本天地产物,根本天地,是其万物之一也
子不语道:其阴阳刚柔何也?或者说治国治天下是治其刚柔,握其阴阳?
邵雍司马光道:然!
子不语道:我以为两位格物至理,易经有理有象,有数,天地万物皆如此,昔伏羲参天地万物,观河洛图书,以成八卦,自此走向一条不归之路,皆探求天地万象之背后数理,然则,再总结归纳得出一个什么物。两位,可曾把其理,表露成象?康节先生《皇极经世书》,谓体用之交,可曾治其理,显其象?没有,因为会被人嘲笑邵雍不言道,而玩术,岂不知符合天道之术的重要性可以和道相提并论,因为术道本一体嘛。用于治国,其理更要有其术,更更要有其象,圣人懂其道,凡人只观其象!周公旦变其理展其象做《周礼》,无人笑之,仲尼赞之!
只知其理而不知其用,或者只言道,而不究其术,是不能矣,两位以为如何?
两人欲说,子不语接着道:人人以为天道难言,我却认为其术更难化为其道之象!这才是治世以来最大的道,最大的难题。皆言仲尼圣人矣,康节先生更是推崇高于三皇五帝,仲尼不得用,是因其命也,我认为是仲尼知,道,而不得其术也,我穿越时空,一直探求天道,原是求术也!
子不语反问道:二位皆有治世之道,怎么会没有治世之术?司马公不用说,康节先生何不化道为术,为象,让大家看的见摸得着,让国家有制度,让官员有其能,让百姓知行如吃饭一样简单,像日月星辰一样挂在天上,像水火土石一样表露地面,这样的治国之术在哪里呢?
鸦雀无言……
子不语叹到:看历史风云,都是谁对谁错,像是怨妇在抱怨,像是纸上谈兵,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在指指点点……
司马光:资治通鉴需有其术也,皆言术由心生,得其道,得其心,未必得其术!
邵雍道:数,理,象,不可偏颇,化数理为象更重要!易经之卦才能周流不息,《皇极经世书》接下来的路该是推演制度,人文,以形成治国之策,这个大象,就像太阳一样挂在天上,人人抬头便得见!而不是推演命运,个人吉凶!
子不语道: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