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爱旅行的人,在前不久,去了云南。
火车一路摇,上上下下的乘客,窗外飞速远去的房屋、天边很柔软的云和谈话声、铁轨声、物品碰撞声参杂在一起。我窝在自己的床上,发呆。没有拘束,丢了忧愁,感觉自己就像一缕魂,飘飘荡荡,自在呼吸。
下了火车,冰冷的空气如小松鼠般钻进我的袖口,攀上我的肩头。我才意识到,自己到云南了。旅行箱的轮子“咔哒咔哒”地滚着,打量着陌生的城、陌生的人,有种不可思议的微妙感。
黝黑的云南人眼里像是充满了“朴实”。他们直白地说着话,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行人。若说山东似一池莲叶,自在、安好;那云南则像一只小鹿,在迷迷蒙蒙的山林间跃动,瞪着一双流光的眼睛。
我喜欢云南如春的天气。碧蓝的天幕下,人的心也随着无垠的天辽阔起来,淤积于大脑的杂质似乎一荡而空。久久的蜗居,蜷缩了身体,亦挤压了心灵,难得有这样一个广阔的空间,自由思绪,解放心灵,给人注入新鲜的活力。
石林是典型的喀什特地貌。几亿年前,这儿是一片海,而如今是一大片奇形怪状的石。让人怎能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小小的人儿,走进灰黑的的石林,无一不仰望,感慨自己的渺小。这座石似七星宝塔,一圈圈翘岩,一层层沟壑;那群石似头顶皮球的小丑,尖端处的巨岩显得岌岌可危:还有这块石,攀附于山壁,煞是奇妙。
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云南人未曾见海,于是便把大湖称海。洱海很温柔,平常只是轻颤轻摇。这里的山,是成群的、成片的。一座座山相连,高低起伏、苍翠一片,似条条巨龙,半身埋入土中,只留苍峻而有力的背脊在外,浩瀚于遥遥蓝天之下。我这般幻想着,也不尽肃穆起来。这些山可真是神龙的遗骸?数千年前葬于此,数千年后依旧雄浑坚挺。渐渐地,白绸般的雾从山中屡屡冒出,抹白了山际,最后竟分不清是云是雾。雾气爬上了山尖,连锦一片,早已分不清天际线。群龙嬉戏于云间,云海从天而泻,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更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景象!
古城的木门半掩或大开、乌瓦叠叠片片。伴着细雨、踏着湿地走在其间,别有一番韵味。各类富有民族韵味的饰品细密地挂成门帘,插在笠上,随风摇曳着。非洲鼓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唤醒了沉睡的巷。店里头大小齐排的鼓自成一景,那打鼓的人儿亦自成一景。
悠悠时光,有人这般过,有人那般过,总归是平凡载着日子,看遍春夏秋冬。也许,这古城已然商业化,但城依旧在,有留下的、有来访的,以各自的方式延续着古城,让这个地方夜里有明灯,昼里有鸡鸣。
踏着石地,你偶一转首,就会看到正坐于石阶的纳西老太们对你笑。她们脸上布满细细的纹路,正儿八经地穿着自己民族的服装,向你递来她们自个儿编的手链,眼里不是妩媚,而是井水般幽深的期盼。
就这样走着,一栋老房,会倏然勾起湮灭了许久的往事,扯出幻想;一处人为的山洞,会引起你对自然的无限深思;一位老人,能让人看出一个地方的人情世故;一条街道,就映射了一种世态人情······
新的景物,新的声音,新的冷暖都给人新的天地。这便是走走停停的魅力,和着这大好的山河,我们一点点成长,也一点点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