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八戒说:
你问我那死猴子啊,西行路上没少欺负我这老实人。那洗马化缘,脏活累活他是碰也不碰,他说去放放风,便飞到天上,也不知去哪耍了。尽知道揪我耳朵,拧我鼻子。什么,我讨厌他?我可不讨厌他,他虽然懒散,但打妖怪可不含糊,总是冲在最前面。他虽然拧我鼻子,可每到半夜,可没少给我们盖上被子。我知道,他知道,也许他假装不知道,太上老君给我的秘密任务。我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便坐在这里。可,猴子,你在哪里呢?
沙僧说:
我大师兄,武功天下无敌,取经路上有他,我就觉得这事准成。我们四个都是有罪之人,大师兄,他能带我们赎罪啊。观音菩萨说,我们几个是被如来选中的取经人,世人需要我们去普度。可这经也取了,人也度了,这世人为何还是愚昧无知呢,我,为何还是如此呢?师傅,大师兄,你们都成了佛,可人,又在哪呢?
一、花果山
恶臭从山中传来,到处是枯萎的树木,山上留下来的是红色的瀑布,林中嚎叫着的是漆黑的乌鸦。乌鸦的喙上沾染红色,不知是刚喝了水还是吃了别的什么。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山中方梦起,世上已千年”循声而去,看到的是一位,呃,是一只老猴子,靠在山谷的一座石像旁边。这石像,高约十丈,石像所塑之物约模人形,单脚点地,两手向上,似要高高跃起之势。同石像的栩栩如生不同,石像一旁的老猴奄奄一息,已无多久年岁,可却无半点愁容,紧靠石像,紧闭双眼,再无半句言语。
“你就是会说话的猴子妖怪吗,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你把小花吓哭了,我是来替她报仇的”老猴在睁开眼时,已不知何时冒过来一个小男孩。男孩大约十岁,手拿着一根棍子,指着老猴说道。
“妖怪?哼哼,什么是妖怪?”老猴听到妖怪二字,不由声音变大。
“你是猴子,却能说话,不是妖怪是什么?”
“那你是人,为什么也能说话,为什么不是妖怪?”
“你这老猴也真奇怪,人不会说话难道学猴叫吗?奇怪的紧,原来还是一只脑袋生了锈的猴子。”小男孩扔掉了棍子,蹦着,跳着走开了。
“你们把不服你们管束,触犯你们权益的我们称为妖怪吗?原来世人竟已愚昧至此,可你们却还不罢休吗?他已经败了,你们所谓的妖,都已经败了,可你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普度众生吗?”不知老猴是否看到小男孩已走远,却依旧这么大声说着,仔细听来,却不像对小男孩所说。
天神说,时间过的太慢,我们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权利;凡人说,时间过得太快,红颜弹指沧海桑田;老猴说,时间是什么,五百年,一千年,甚至一万年,流走了时间,可这石像却并未削减分毫。
“嗨,老猴,我又来了,你还没死吗?”
很久很久以后,石像边走来一名老者,须发尽白,拄着拐杖,和老猴一样靠在石像旁。
“小孩,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还想为小女孩报仇吗?”
“小花已经死了,我也快要死了,在我临死前,我想来看看你。”
“小孩你看我做什么,我是妖怪,不是神仙,你还是求你的神仙救你好了。”
“你为什么叫我小孩?我已经一百零八岁了,一百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叫我小孩?”
“一百年是多久?”
“一百年会把一个刚出生的幼童变为白骨,把黑发变为白发,把树苗变为参天大树。”
“可是都一百个一百年过去了,这石像为何没变?”
“石像是大地之物,乃与天地同寿,怎可与我等有血有肉之人相比。”老头问道,“妖怪就可以长生不老吗?”
“不是妖怪可以长生不老,而是神仙要你死?神仙拥有掌控世间万物的权利,包括你们的生死。神仙把那些不服他们掌握,或跳出他们枷锁的生灵称为妖怪。”
“老头子啊,凡人一个,不懂太多你们的道理,老头只觉得一百年太短,活都没活够,哪有心思去管什么权,什么利的。”
“若是那九天十帝皆如你所说,那何愁天下不太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