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天,回到娘家,进厨房炒了三个菜,满头大汗,结果只落到一句:空心菜咸了。
今天8月27日,业务考试就在今天。由于八点开考,早上六点多就得起床,洗漱,简单收拾下,拿齐东西便出门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开着导航,竟在高架上拐错了个口子,好在后面又绕了回去,只不过多花了几分钟而已。刚绕到熟悉的路上时,正担心着能不能准时到达时,我父亲打来了电话,正开着车又导着航的,我本不是很想接,但后面还是腾出一只正在打盘子的手接了。电话接通,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叫我晚点回去给他做顿饭吃。我凑前点告诉他,我在开车,我今天……我话还没说完,他接着说:你中午晚点回来给做做餐饭吃。声音加大了分贝,但内容还是一样。我想可能他是没听到刚我说的吧,我这样安慰着我自己。我把在方向盘旁导航的手机取下来,放在耳朵边告诉他:“爸,我今天要去业务考试,现在在去上犹的路上。”期间我一直在开车,稍稍放慢了点速度。话音刚落,他“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我当时有点懵了,直到上了高速我才缓过来:或许这就是我那老父亲的个性吧。其实不难过是假,还是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前一天我爸问我可会回去的时候,我刚告诉他我第二天要业务考试,要在家看书复习,就不过去了。
下午回到沙河,我可能内心还是抱着点希望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我父亲:“早上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那时候我正在开车?”他非常平淡地说就是想我过去给他做顿饭吃。我很无语地告诉他我今天要去考试,他立马回我他怎么知道。我说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他顿了下,声音小了点说他事多,哪记得这么多。我不再说话多说无益。
坐着闲聊时,我父亲问我,今天可有考到一二名子。我被他问住了,告诉哪今天刚考哪有这么快出成绩的,而且那么多人,哪有这么容易一二名。他似乎对他的女儿非常自信,“那肯定的啊”立马回应着我。他的这句话瞬间让我回到了小时候一般,想起了从小到大,我就是在别人家的孩子怎样怎样的鞭策下长大的,以至于后来,我也成了别的家长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学校考了试,拿回试卷让家长签字的时候,没什么文化的父亲永远只会瞄一眼分数,考得好不会说什么,默默在分数上面签个名字就完事了;偶尔考得不好,他就用一种非常失望的语气问怎么才考这么点分。从小到大,他对我学习上的关心,也就体现在这试卷签名上。或许在他看来,我是他的骄傲吧,哪怕他从来不言,从来不语。
对于我的母亲,那个苦难半生的女人,很多时候我对她是恨不起来的,但同样的,我对她也很难爱起来,尤其是婚后这几年。哪怕有些时候,她对我好,让我觉得自己应该对她更好才行,这种想法在我脑海里没个几天,又会被一些小事给磨灭。就拿今天来说,下午回到回到沙河,稍作休息后,我便非常自觉地去厨房炒菜,因为我不去,也会被她叫去,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这个天气,在厨房待一会儿就出汗了,更别提炒几个菜了,那更是汗流不止。 在炒第一个菜时,去菜园摘菜回来的母亲隔着窗户喊我,想告诉我她摘了些什么菜,她先是叫了我妹的名字,一出口立马反应过来了,就又改成叫我名字了。真的,喜欢哪个孩子时刻想着的都是那个孩子,我想哪个父母都是这样的吧。我也不甚在意,随她去吧。
炒了三个菜后,我满头大汗,后背全湿了。吃饭时,没落着一句好,就只得到她一句:空心菜咸了。那时我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罢了罢了,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婚后这几年在婆家没做过几顿饭,在娘家倒是做了不少,有时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对于她的直言直语,我已经习惯了,也看淡了。吃饭期间,她说没什么胃口,便在那刷着抖音,无意中瞄见了我妹中午给父亲点的外卖,凉拌菜那些,她顺手拿起筷子夹了下,尝了下:“哎,还蛮好吃。”随后,在整个期间她说了两三遍,虽未明说什么,但我还是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或许,父母偏爱的那个,会无限放大她的好,而不喜欢的那个,就会无限放大其不足。
杨绛说,有些事情,除了自己,谁也不会懂,有些无奈,除了沉默,谁也不能说,一个人静静崩溃,又慢慢自愈,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过。
对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做好我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