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归于西边山头,村落的气温稍降了许多,吃完晚饭的人们渐渐活跃起来,马路上三三两两散步的村民。我穿一双拖鞋,往二伯家走去。
细伯伯朝我这边走来,我招呼一声,又询问大伯伯的下落,她说你大伯伯在摘菜,这时,从房梁柱子后头探出一个脑袋。
“山山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我朝着大伯伯那边走去,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摞用红色带子系好的空心菜,也散落着细碎的空心菜,几捆长豆角也整齐地摆在水缸的木板上。
“你坐啦!”
“天热,我站会,一天躺床上了。”
伯伯继续摘菜,我们随便的唠唠嗑。我问伯伯这一捆空心菜卖多少钱,他告诉我两元。凌晨一点起,到县城的菜市场去零售,卖菜的人还得挣点,他们卖3块一把。
伯伯告诉我这一堆菜能卖一百多元,运气好凌晨四点能回来,运气不好可能要八点回。我瞧见了伯伯家门前种的无花果上结了果子,我朝着果子走去。
“好多都被鸟吃了!”
“无花果就成熟了?”
“是嘞,去年还早些,七月底就成熟了。”
我找见一个半成熟的果子,青色的果子的顶部有一小部分褐色,细伯伯看见我,于是说没事你看见就摘。我摘了下来,果子底部立马流出白色乳汁,我的手立马变得黏糊糊的。
我将无花果掰开,露出淡粉色的果肉,我尝了尝,淡淡的一点甜。不一会,细伯伯去热菜,大伯伯将捆好的空心菜集中到一个塑料篮子里,旁边还有个泡沫箱子里装了小半水。伯伯介绍,这些菜是要浸在水里的,不然会蔫。
细伯伯在厨房做菜,我别了他们,又朝村中间散步去。村里不见了儿童,也未见青年,只剩下几位妇女在散步。
我寻着儿时玩伴的家走去,带着无望的目的去寻他们,回时遇见村里的疯子华哥在洗澡,他光着身子,正在用毛巾擦拭上半身,我跟他招呼了一声,然后抱歉的说了声我不抽烟的,就没给他拿烟了。(小时候不懂事,经常欺负这些疯子,长大后就格外的关心他们)
霞在山的头顶,夕阳像是打翻了调色瓶,絮状的云的拖尾是一抹淡粉,田里全是绿色的稻子,蝙蝠在田的上头盘旋。铁燕在远山里叫唤。
我沿着小路走走停停,时而抬头望云,时而低头眺望稻田。采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像是叼着一根童年。
路旁的人们搬着凳子乘凉、闲聊,我沿着路消食,思绪也跟着路延伸。须臾,天边金光大盛,絮状的云又被染成青色,天如海一般蓝。
我掉头,欣赏这一路的乡间风景。风吹过,又吹来许多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