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先生
异地军恋,又美又虐;异地军恋,又酸又甜;异地军恋,又苦又辣。对于我们而言,甚至对所有异地军恋而言,相见,是梦想,离别,就噩梦。
牵手是他们的家常,拥吻是我们的奢望,一身戎装,注定了你我的不同寻常。
①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她独自坐在奶茶店里,碎花的裙子妆点出她的可爱,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她用手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雨滴下落。
和现在判若两人。
他时常想,是不是他本来就不应该遇见她,这样他和她都不用承受痛苦——他不用承受失去她的难过,她不用被逼着学会成长。
他是一个军人,他信奉的,从来只有忠诚二字,对国家忠诚,对爱情忠诚。现在想想,有时候他真的亏欠了她很多,他在部队里的时候陪不了她,但又限制她的交友范围,他想把她牢牢绑在他身边,可却不知越是这样,越是把她推得越远。
她是一个非常可爱和粘人的女孩子,就像一只猫,生气的时候挠他一爪子,挠完却还会偷偷舔一舔伤口,再过来蹭蹭他的手。他知道,她其实寂寞,而他愿意做能让她倚靠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披荆斩棘。
②
都说人恋爱了就会变成傻子,他想是的。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每天都高兴的像个在高中里偷偷恋爱牵手的毛头小子,训练之后拿着她的照片看个不停,呵呵傻笑,战友都觉得他是不是中毒了,是啊,他中了爱情的毒。
他陪她的时间不多,她在离他2000公里外的地方工作,而他每次连出宿舍门都要和班长报备请示,有时遇上任务,他连打电话都要等上一个月,更别说见面了,这样一来,两人的时间更少了。
一开始,他和她说今天他今年又不能回家了,她会在电话那头不说话,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哄哄她,说有机会他一定回去,她会对他撒娇,说最讨厌他说话不算话,语气里满是娇嗔,他也爱死了她的娇嗔。
好不容易有一次在一起的时光,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醒来,看着身边她的睡脸,无比满足。她喜欢睡懒觉,怎么叫都不愿意起床,磨蹭到最后几分钟,她就张开手说,要抱抱,那一瞬间他觉得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懂事,他说宝贝今天可能不能和你聊天了,有检查需要交手机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好。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说,你在部队出来也太不方便,你有任务你就先忙吧。
那时的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对她有许多愧疚,想着下次一定好好补偿她。他偷偷请了假,洗了个澡,换上便服,去商场买了她上次逛街最喜欢却没舍得买的一件衣服作为礼物,坐上了去她的城市的火车。
③
在火车上他还幻想着他要是见到她她会不会扑到他怀里,却在看见她的时候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在马路的另一边。
他就像个小丑,手里的礼物更是讽刺一般。他看着她笑着和那个男人说些什么,他看着她轻轻靠在那个男人的肩头,他想冲过去按住那个男人揍一顿,在部队里学会的技巧让他可以把他揍进医院却不伤及要害。可是他没有。
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现在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多了。
他没有办法陪她很长时间,也没有办法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甚至在她肚子疼的时候连安慰都做不到。
她给他发短信,说对不起,说再见。
他就回了一句,祝你幸福。
④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城市。人总会长大,她说的最后一句是再见,但是他知道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他祝她幸福,但是他也知道他的消失才是对她的幸福。
人是贪婪的动物,只要他在她身边,甚至只是呼吸这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她,他会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想站在她身边,大声告诉她他还是爱她。
但是他知道,这份爱,只能放在心里。
她不愿收,他就不说。
你看,他总是依着她的,因为对他来说,她就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