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半夜惊醒,见窗户被风推开,微风吹拂着摇摆的窗帘,窗外是一轮皓月和繁星点点,突然醒悟过来,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纯粹的月和繁星了,遥想记忆深处故乡的月色下,田野里清澈的池塘有鲫鱼跃出水面,而我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泥地上,赤着脚在水里随意的踢出一些水花。
总有一些野鸭飞过水面,我手中的鱼竿颤了又颤,是回忆咬住我的鱼钩,它挣脱不开,也挥之不去。我想念小路两边的槐树,我想念池塘边结满果实的桑树,我想念那漂浮在水面的蜉蝣,我羡慕他短暂而精彩的生命。
这城市里仿佛没有尽头一样,错综复杂的街道,无数斑驳的墙壁,岁月只能腐蚀它的肌肤,却无法蚕食它的内脏,可是它的祖辈也是村庄,也是最初啊。可是它失忆了,它忘记了自己是谁,就如同我自己一样,真的就这样遗忘了。
温度已是20度有余,暑天也过去了有些时日,每当秋日临近,空气中那些许的凉意总让人有些感伤,一些植物也变得鲜艳亮丽起来,周而复始,万物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律遵循着。
不知不觉自己已是临近三十的人,人生已荒废了三分之一的春秋,虚度了这么久的年华,以前渴望的逃离校园,逃离自己的青春,现在苦涩之余,却害怕看见校园之类的地方,因为每每看到,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总有一些闪着萤光的东西在那里呼唤。
有些挣扎的,放不下却又不知如何拿起的过往,到最后刻意的去逃避,蜷缩起来的梦,似乎自己已经开始记不起那些梦了,或者说,那感觉已经是淡化的,有什么堵住了自己那呼之欲出的感觉,演变成了第三人称观察的视角,好像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个故事里的角色,他却是没有了喜怒哀乐。
我时常睡得很沉,我也时常失眠着,我时常站在窗边,看着这偌大的天地,万家灯火,唯独我的所在是黑暗的,我无法告诉任何人我真正需要什么,我无法开始,也无法结束,而这个世界的尽头已是虚无,我已经深陷其中。
就这样梦着,在一个夜里又一个夜里,泪水就这样浸湿了枕头,看着窗外的远方,慢慢的变得遥远,突然想起,似乎天边已经没了皓月,繁星也消失了,终于明白,我已经醒了,原来刚刚是一场梦啊,好一个皓月与繁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