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月落后的虫鸣

陪着这座十年前逐梦的城

头顶粒粒青丝

载着岁月箍紧的风沙

变得生动而软柔



还是十年前的那座城么

好想去老文师走走

看看那块绿油油的草坪

去坐坐那张泛紫的铁凳

去摸摸那古铜色的篮板

去走走那道道光滑阶级

哪怕去扶窗再看看夜空

追追共窗赏月的伙伴


五楼挂衣的铁索

是否还悬挂着那支纸糊的竹笛

当风拂起棉柔的音符

是否记得我们荡起的双桨

小船儿划破的波浪


荷镰洒水的大叔还好吗

小卖部的十娘还好吧

还有曾教我读音识字舞文弄墨的园丁

是否都还带着年轻的脸庞

洋溢着含笑的温存


突然好想冒着子夜的严寒

去母校的篮球场奔跑

即使黑夜看不见校园绿茵

看不清脚下小路

遇不到熟悉的小芳


可是

担心看到那棵写满年轮的榕树

害怕那块还没擦去粉笔的黑板

担心音乐楼疯狂的蔓藤

再也锁不住脚下深沉的土地


岁月呵

破窗的风从不言语冻骨冰肌

当臂膀不再言语担扛成长

那就枕戈待旦 往事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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