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后,哪有什么再见可言

  “离别”二字,每当提起,未免带着伤感。古人云:“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是的,我们听惯了离别的故事,而对于重逢的记忆,却是少之又少。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总会记得过去生活中碎片般的记忆。《小王子》里,作者圣爱克苏佩里写道:“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个人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那些回忆是我脑海中闪耀的星星,所以,我时常会踏上寻找星星的征途中。

   我的小学生活,是平平无奇的,朋友、笑声、成绩、所有的一切都平平无奇。平淡的记忆总是容易被忘记,但幸运的是,有那么几个不平凡的人,让这段记忆有了波澜。QR是当时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像所有孩子一样,我们一起做过很多十分孩子气的事情,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发生在一个夏天。QR像往常一样,洋洋得意地在某个课间吃着买来的零食,而我,也像往常一样,把魔爪伸向那包零食,通常来说,他肯定会拒绝好几次,最后才不情愿地把那包“珍馐”给我,所以,对于前几次的拒绝,我并没有在意。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天的他,眼睛好红,红的要滴出泪。

“我不想给你吃,你滚吧。”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懦弱,颤抖的声音好像决堤的洪水,把我冲回自己的座位,至今我还记得,那天好热,热得令人陷入不安的漩涡,令人尝到咸咸的滋味。

幸运的是,那天并没有热到令友谊破碎。QR的字好丑,丑到差点令我分不出纸条上的字是“对不起”。我想把“没关系”三个字写在纸条后,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么矫情干什么呢。我们默默地,又玩在一起了。

但好景不长,有段时间,QR没来上学,这段时间从一天,变成了一个星期,接着是一个月,两个月……

他移民去澳门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只知道,在我得知后,他已经远在一方。澳门,这个地方好远,要坐公交车,要坐大巴,要花好长时间,他怎么就可以走得这么快呢,快得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回忆的灯,往常是我和你共同打开,而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去掌控这无关紧要的开关。

那之后,我和他的联系局限在QQ内,只不过,以前的无话不说突然变成了寒暄。一句句“在吗”,“过得怎么样”像海岸边的浪,轻轻地抹去刻在沙上的回忆。往事是万里蓝天上突兀的云,与周围格格不入。更换到微信后,所谓的寒暄也消失了,只有朋友圈上的只言片语在默默证明着我与他的联系。我知道他喜欢摄影,喜欢去社团,喜欢吃日料……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缠着他,让他带我“入坑”。但现在,我们只是两条无关的直线,知道彼此曾淡淡交汇过,更知道交汇过后意味着渐行渐远。Eason的《落花流水》中也有讲到:“淡淡交汇过,各不留下印。”各不留下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过最温柔共震”。

遗憾的是,那声“再见”我永远都不会听见了,就像他永远不知道我会对他说“没关系”一样。

离别以后,哪有什么再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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