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是只优雅的刺猬

勒妮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门卫,27年来在这个住满达官贵人、精英分子的高级公寓里,过着隐形人般的生活。装笨、扮丑、耍粗俗,是她每天必须紧守的本分。她寡居,矮小、丑陋、肥胖,脚上布满老茧,完全符合当时社会信仰的门卫形象,就应该是年老体衰,外貌丑陋,脾气暴躁,整天看电视,吃着廉价家常菜。

所以,她一直在众人面前保持这样的形象。她却把自己隐藏在自己的小天地,如饥似渴地阅读着马克思、笛卡尔、康德、托尔斯泰。她最喜欢哲学,每天写下自己的感想,自己辩论现象学,思考唯心论,点评哲学博士的论文。她养的猫就叫“列夫”。

她喜欢看电影,尤其是日本小津安二郎的电影,《晚春》、《宗方姐妹》,唯姆.文德斯的作品,也是她的观影清单。

她的唯一好友是曼奴拉埃,一个同样拥有高贵灵魂的葡萄牙仆人,虽然每天干着最肮脏的粗糙活。但她们见面时,她的旧提包会装着用浅色木制盒子盛着的杏仁饼干(这是一位巧手的姑娘,她制作的点心简直是人间极品)。勒妮会煮一壶只用来闻的咖啡,铺上桌布,一边细品绿茶,一边咀嚼饼干,一边平和地聊天。

她以为她一辈子就做一只刺猬,看似满身是刺,内心却温柔无比。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把自己隐藏起来,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像姐姐一样,越了级,最终惨淡收场。直到有一个人搬来这个大楼,她的生活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她也像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地揭开。

她形容自己“在名字、地位和外表上我是个穷人,但是要论聪明才智的话,我是一个百战不败的女神。”用文中另外一个主人公帕洛玛的话就是:“从外表看来,她满身是刺,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堡垒。从内在看,她也是不折不扣地有着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这是一本难得一遇的想快点读完,却又舍不得读完的好书。我并不是想立刻知道她后来是如何逆袭,虽然最后她还是成功逆袭。我被深深吸引的是她的深刻思想。关于艺术的奇迹,茶道、现代精英的先知,哀叹蒙古人暴动,何谓艺术的共通性等。每一个小章节几乎都可以独立出来,当成一个迷人的哲学讲课来欣赏。就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更引人入胜。

如果懂得法语或者了解法国文化的读者,来阅读这一本书,更加是一个享受。因为勒妮是一个维护语法纯正的卫士,里面多次提到她对一些违反语法的反感。

勒妮珍惜生活,酷爱艺术。“生活或许便是如此吧,有很多的绝望,但也有美的时刻,只不过在美的时刻,时间是不同于以前的。”

真心推荐女性朋友阅读,令自己内心丰满、修饰灵魂的方法,可以有很多很多种。倘若能读完《谈美简史》、《美的历程》,再来欣赏这一本书,估计对美、读艺术的思考会更深刻。

愿你是只优雅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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