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攒够六便士,便寻我的月亮去”,这大概是平凡的我们最大的愿景。可“月亮月亮啊,你不懂六便士到底有多重”。
小时候打喷嚏总以为有人想我,原来是现在的我。人长大了,总会怀念小时候。哪怕是成天挨揍,哪怕是每天放学还要下地干活。小学的时候,有点小聪明劲,但不爱学习,也能考试名列前茅。是不明白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这句话的。可那个时候就喜欢下地,用脚驱驱路上的石头子,用又长又直的棍子抽路边冒尖的野草,学过懒羊羊躺在草地上睡觉,在树行里搭过草房子。虽然农活很忙很累,但那些作物明白,对他们好,它们便会以丰硕的果实作为回报。所以只要勤奋便会有好的收成,这是从小所坚信的道理。
后来上了中学,小聪明并不能在学业上显灵了,唯独能依靠的便是努力,虽不显著,但也不糟糕。
再到大学,是我不愿提及的。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不记得还是不愿再记得。因为再回想起的只有茫茫的灰色。那时的我想做出些成绩,或者说想做成些事情。但事不遂人愿,最终一事无成。在毕业期间,一直作为失败者审视自己。所经历就是好像都在告诉我,不是所有事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后来就是用两年时间从黑暗中走出。我放弃了自己所谓的追求、目标和理想,只随着风感受自由,只享受每一天。毫不掩饰,也不夸张地讲那一年我是快乐的。我也搞不清楚,也不记得,我在快乐什么。没有工作,居无定所,也没有烦恼。就这样却反而实现了梦想——成为了一名老师。
工作的境遇犹如在大学一般,身边的优秀的人太多太多。羡慕他们教学如涓涓细流,沁人心脾,羡慕他们工作得心应手,随然自得。我自知没有什么能力,只能靠手勤些、脚勤些、眼勤些、心勤些,也只不过是因为笨些罢了。前些日子,和学生讲:“可能大家看到其他同学一听就会,作业不怎么写,成绩也不错。没错,他们就是聪明,可大家羡慕不来。这是天赋,是没办法选择去拥有的,但在众多品质之中我们唯独可以自己选择的只有勤奋。只要保持努力,勤奋就是你最优秀的品质。”在讲这些给他们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前两天,有位中医把脉后和我讲,腰椎颈椎需要注意。有些惊讶,腰间盘这是给号脉出来了。又同我讲,少眠易醒。我直呼神医。神医还告诫我:“你总想做些事情,奈何能力不够,精神过于内耗”。这句话戳醒了我,没有追求的我又要再追求什么,管他努力有没有结果,我也只是用尽全力去过平凡的一生而已。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罢,我只要安静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对我热爱的教育充满热情。
独库比往年开的早,草原的花在怒放,雪山渐渐地消融,凑不满的六便士,够不到的月亮。我没有“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的勇气,但我在这世界,总会去看看的。天安门前的国旗每天都会升起。总有一天,我会亲眼目睹她随旭日升起。
月亮啊月亮,该反省的是我的见识,而不是我的真诚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