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因着流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先是鼻塞、流鼻涕让人呼吸不畅,时睡时醒。每天醒来被痰卡着喉咙,总得用力咳一阵子,时常咳得喉咙疼痛难忍,以为会咳出血来,却也没有。
如此几天,症状有些好转了,却没想过两天又转为咳嗽。每次咳都得把眼眶震得发痛,以为咳嗽时把头抬高些能得到缓解,并没那么简单。
昨夜睡前吃了感冒药、止咳药,咳嗽倒是缓了,牙齿却痛了,随之牵扯到神经,头也痛了。不是那种要命的痛,但无法让人入睡。用了风油精把半边的头部按摩了,狠狠地把每一条会痛的神经都用力按压了一遍,只是减轻了些,却依然隐隐地折磨着人。
既然睡不着,便找些事做。打开喜马拉雅听书,误打误撞听了袁权所著的《鲁迅与萧红》一书。
深夜,关上门与外界是隔离的,人仿佛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只有这种时候人才是属于自己的。
此时我跟着萧红与萧军去流浪,去感受悲喜、穷困、孤独。一次次被鲁迅为鼓励两个年轻人所付出的用心而感动。他在百忙中亲自为他们改稿,把他们的作品推荐到相关的杂志、报纸上发表,不厌其烦地回复他们的信件,教他们写作,教他们如何应对虚假的人,安排他们改善伙食,甚至连同如何穿衣打扮都讲了。
正如书的引言所写:“他们之间有师生之谊也有传承之道;鲁迅的欣赏、奖掖与扶持,萧红的早慧、勤勉与感恩,构筑成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感人佳话。”
也许世间的真情太少,让某些人对他们之间这份纯粹的感情产生猜测与怀疑,以此博取别人的眼球,达到自己出名的目的。
如今,有多少人喜欢以挖掘别人的隐私做为谈资,仿佛如自己所拥有的财富般向别人炫耀,以高高在上的模样标榜自己如何洞察一切。他们甚至可以漠视别人的好,拼命放大别人生活上的一点点不传统、不合时宜。可他们从不检讨自己。
明明他们知道自己的阴暗,却非要把别人说得比他们糟糕,仿佛如此便能掩盖自己的那份自卑和紧张。人性的弱点,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人是多面的。记得当时看到别人写鲁迅与朱安的关系,便认定鲁迅是无情和冷漠的。如今再读鲁迅与萧红一书,却看到了他的慈爱、悲悯的一面。所以说,要了解一个人,不能单就凭个人的喜好瞎子摸象一般去轻易下定义。所谓的好与不好,不过是看站在哪一个立场而言之。
萧红是幸运的。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更需要得到一份精神的引领。萧红在经历过坎坷苦难之后,能遇到鲁迅这样的恩师,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后得到命运的恩赐所得,她自然是万分珍惜的。
她与鲁迅,有师生般的敬爱,有父女般的情谊,有文友般的赏识。她敢在鲁迅面前如小女孩般的调皮,甚至要求鲁迅要到饭店请他们吃饭,以解他们许久没能吃肉的谗念。不苟言笑的鲁迅也一反常态叫她“胖蝈蝈”,甚至在她面前幽默风趣一番。
鲁迅是萧红心中的一面旗帜,是她的精神信仰。当她隐隐约约得知鲁迅去世后,表现出的那份惊恐和不安,以及后来写的纪念鲁迅的文章足以说明了一切。
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人死了,却永远活在别人的心中。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四十分。我走到客厅,给自己找了一颗扑感敏吃下。回到卧室,关掉房灯,窗外已能透进微微的光亮。
我突然想起我的父母,他们该是还在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