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对伤害,她选择转身
时光倒流,回到那个无助的早上,雨晴思索之后的做了一个匆忙的决定。
“大海,好!我准备去一趟新疆。”雨晴大早起来在微信给大海发了一条信息。
“真的?太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啊?”大海直接拨通了雨晴的电话。
“一直邀请你来的,可你总是说太忙太忙,这次怎么突然就决定了来啊?”
“就是突然想去走走看看啊,再就是要好好敲诈勒索你一把,你要有准备哦!”雨晴故作轻松的回答,其实心里想说的是“好想找个肩膀暂时靠一靠,哭一会儿……”。
“莫麻达,阿达西亚!嘎嘎的小事情么”大海回了一句新疆方言。
“嗯?什么意思?”
“没问题,我的朋友!”大海用陈佩斯式的新疆普通话解释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定好行程,我们去接你”。
“嗯嗯,我安排好就给你信息”。
“好,太好了,很久都没有见了,真的希望你来呢!”
“莫麻达,阿达西亚”,雨晴现学现卖。
“哈哈,哈哈……”大海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放下电话,雨晴茫然躺倒在床上,空空的房间里,流淌着沉闷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来气,胸中似有团烈火在燃烧。
她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胸口,像要把心拉开一个口子,让胸中那团熊熊之火喷涌而出。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快快的离开这个让她不知所措的家,或许这里很快将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家了。
昨天夜里,刘明彻底向她摊了牌,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并且那个女人现在怀上了他的孩子。
雨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击蒙,如被雷击般木木的愣了好一会儿,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再没有多说一句,随即自己走进卧室,将门锁死,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任泪水无声的流淌,昏昏沉沉中,听到刘明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在沉默中悄然离去。
天刚亮,雨晴就醒了,她拉开窗帘,像每个清晨那样,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一扇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然后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混混沌沌地喝下,桌上有张字条,她知道那是刘明留下的,可是却不想拿过来看写了些什么,思绪纷乱如麻,她无力挽回些什么,满脑子的愤怒和沮丧,却无法诉说……
和大海通完电话,雨晴先向酒店申请了休年假,执行董事黄姐在电话那头似乎感到很突然,轻轻地问了一句:“雨晴,没出什么事吧?”,作为雨晴的直接领导,她知道雨晴是不会无缘无故的休长假的。
“哦,没事,黄姐,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走走,放松一下”。
“嗯,你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该给你放个假了”。
“你带的几个年轻人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你放心,好好去放松一下自己吧!”。
“回头我跟人事部门打个招呼,你就安安心心去玩,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哦”,黄姐仍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不便直接说出来。
“嗯,谢谢,黄姐”。
雨晴打开手机12306,开始查询到乌鲁木齐的列车,选好了当晚21点32分从深圳出发的列车,需要在广州换乘Z138次车到达乌鲁木齐,她没有选择坐飞机,是想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在列车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不要那么狼狈的出现在老同学的面前,到时候大海一定会偕同妻子去接她的,她总不至于见面就靠到老同学肩上痛哭一场吧!想到这,雨晴嘴角轻轻的上扬了一下。
雨晴把车次信息发给了大海,又给在天津读大三的女儿可儿发了一条信息:“可儿,我到乌鲁木齐去了,今天晚上9点多的火车,你别担心,我去玩几天而已,顺便看看你大海叔叔他们”。
她简单地准备了些换洗的衣物,一件稍厚的宝石蓝风衣,一件中长款羊绒呢西装外套,是雨晴喜欢白色,一件鹅黄色的羊毛衫,两条宽松的牛仔裤,一条水磨靛青色,一条磨旧的黑灰色,两件衬衫,还有几套内衣,两条色彩艳丽的丝巾,一双短靴,一双旅游鞋,以及一套灰色纯棉睡衣。她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會比深圳要冷得多,九月下旬的深圳,還是短衣短裙,可那裡或許已是秋风萧瑟,也或许是雪花飄落了。
雨晴还带了两瓶法国波尔多产的葡萄酒,是两支木桐酒庄的葡萄酒,一瓶是2000年的,另一瓶是2008年的。这是两瓶很珍贵并且有着极高收藏价值的葡萄酒,是2015年雨晴到法国参观考察时带回来的。雨晴一直视若珍宝,将它们很小心的用棕色的亚麻布包裹住,静静的存放在家中的恒温酒柜中,从不示人。这一次,雨晴决定喝掉它们,她不再有需要珍藏的东西。
雨晴将收拾好的物品,一一装进一个大旅行箱,又随意从书架上取了两本书放到箱中,想到该给大海他们带些海边的特产,于是打电话给酒店的供货商,订了些干货,海参,墨鱼,鱼翅,鲍鱼之类,都是晾晒干的,方便携带,又嘱咐供货商将这些东西密封包好,送到自己的住处。
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雨晴把一头长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拉起旅行箱,背上一个随身的帆布双肩包,决然走出家门。
她来到常去的那家雨花餐厅,叫了一份七成熟的牛排,一份意大利面,一份鲜榨橙汁,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已饿得叽里咕噜的。
吃完,雨晴觉得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一样,望着窗外的行人匆匆走过,每一个人都步履坚定,她起身拉起行李,走入那些步履坚定的人群中去,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