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的中秋

象是故乡的老屋

这段时间,特殊生理期引起的各种不适困于心,扰于眠,连阴雨又捂的人快发霉了……趁着中秋小假期意外放晴的天气,进山调养两天。本来这个秋天最美好的节日,最适合亲人团聚,无奈亲人们大都在千里之外,假期太短,折腾不起,就心安理得游山玩水吧。

驾车两个半小时,到达太行山脚下的一个美丽山村,红旗渠从村边流淌,千年皂角树下的小广场,偶遇某个摄制组来此拍戏,一个村长帮村民解决纠纷的镜头重复拍了n遍,还专门租辆大型洒水车拍雨景。第一次亲眼目睹,我们看着那么轻松的电影,每个镜头都拍的不容易呀。

山楂树下,后山小路


整个村庄原本贫穷,是旅游业使它旧貌换新颜,民宿整洁文艺,我们入住的这一家,门前挺立着枝繁叶茂的千年皂角树,像一把巨大的绿伞为一代又一代的村民遮雨蔽日,给这个美丽村落增加几分厚重的底蕴。

从村庄往后山走,到处都是山楂树、板栗树,捡拾被人打落到地上像个小刺猬的板栗,小心翼翼地扒开,偶尔的意外收获:里面躺着两粒饱满并且没有长小虫子的板栗,嚼起来又脆又甜、还有清香味道。进山的小路旁边,有荒地里随意野生的南瓜、豆角,摘几个没人管,不算“窃”吧。

大约两、三里路的光景,听见泉水叮咚,闻声寻去,一条山泉从山间流淌下来,在秋日黄昏的暮色笼罩下,宛如一条洁白的缎带。



喝几口清冽的山泉水

想起那首唐诗: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许久,没有领略到如此优美的黄昏山野气息啦!

吃完简单的晚餐,在村里散步,今年的中秋月亮,格外明丽清朗,在山里赏月的心情更是惬意无比,不由得想起那首初恋时最喜欢听的歌曲: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我们已走得太远,不需要话题,什么都可以想,都可以不想。信步走到一个农家户外的小菜园子,庭院里没有亮光,忍不住“贼性”又起,唆使他偷了几根黄瓜,雨水刚冲净过,即摘即吃,水灵清脆的有机食品,像极了儿时在山村里度过的童年,时不时地到菜地揪个长豆角或者黄瓜、西红柿啥的,塞到嘴里就是最好的零食。有人说,一个人童年的环境、性格里藏着她的未来,深以为然,每次进山,都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愉悦轻松。我本就是山里的村姑,有轻度的城市生活不耐症,在汽车尾气和钢筋水泥“森林”的环境里呆久了,会焦虑、烦闷、难眠,每隔几个月,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到大自然、山野间放空自我,过几天“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间”的田园生活。

回到住处刷剧时,忽闻外面狂风大作,雨点急急落下,刚才还是月朗星稀,没有一片乌云啊……难不成偷了点农人瓜果,惹怒了天公?山里的天气很神奇,忽冷忽热、忽晴忽雨,大约是常态。早晨醒来,民宿老板说,村里有人一大早进山捡了不少被大风吹落的板栗,有的装了一大麻袋呢!原来是老天帮忙给辛苦劳作的山里人收获板栗呢,我等,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天公之腹?

早餐过后,驱车前往千瀑沟,有待开发的景区,没有门票。山路虽难走,两边青山绿水相伴,人少清静,鸟鸣山幽,暖阳林间照,清泉石上流,宛若世外桃源,真好。看着前面的山路比较险要,安全为上,就停车步行上山。一路全是大大小小各种石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恐怕崴着脚。左边是山石,右边是泉水,整座山唯吾两人独享,有点“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的悠远淡然,很少有此等难得的经历:趁着别人家热闹的中秋亲人团聚,鲜有人出游,我们才有这样的专利呢……中国旅游,尤其是五一、十一黄金周,那个景区不是人满为患?


    踩着山石路,顺着泉水方向逆流而上,走走停停,听水观山,赏美石、采野花…一直想往上爬,找到泉水的源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可是他说,怕有落石,毕竟雨后不久,不可预知的危险️,我偏不听,想继续沿着石上流的清溪,探个究竟。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他竟扯开嗓子,在后面大声唱起来,歌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山谷里,真像是把山石震下来吗?有些胆怯的我,毕竟不是电影《红高粱》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儿,就此打住吧!留一点缺憾念想,再来,一定到山的那一面去看看更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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