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字的长篇小说,描绘了中国底层人民最本真的生活状态,底层人民的孤独折射出中国人精神的贫瘠和荒凉。话,一旦成了人与人之间唯一沟通的东西,寻找和孤独便伴随一生,心灵的疲惫和生命的颓废,以及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累,便如影随形地产生了。以土地为生或者打工的底层人民,没有接触良好的教育,生活中除了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似乎没有其他的寄托。中国人身上背负的不是信仰,而是语言,祖祖辈辈的中国人就这样一代又一代被语言削薄了身子,变成一个孤独的手掌,尽其一生都在寻找能够覆盖自己手掌上孤独纹路的另一只手掌。
这篇小说的人物数量有多么庞大,人物关系有多么驳杂,故事情节有多么热闹,人物在时光的洪流面前就有多么渺小,人物命运底色里的灰暗就有多么浓重,人物内心就有多么荒凉。庞大的人物数量集结成的不是温暖而是寂寞,因为庞大这个形容词只限于观者的视角,真正生活着的人是个体,他们因为无法打开彼此的心门或者因为缺少某种同一信仰而分外孤独,无法结成整体。
小说的魅力在于,它不仅揭示书中时代的特征,更让读者对当下的社会现象进行反思。我们何尝不是处在一个众声喧哗、极少有个人空间的社会中,把众人的接受、社会的要求当做自己的行为标准,努力寻求社会认可。但在人们对梦想的寻找中,可以窥见每个人也有各种的生命追求和对灵魂自由的价值渴望,而这些只不过是社会底层生活中极浅的一丝色彩而已。
一句顶一万句的读书笔记:
慢性子容易心细,心细的人容易记仇。卖东西讲究个吆喝'分粗吆喝和细吆喝'。
所有的社群组织和家庭和谐,乃至于性欲爱情,都和人与人能不能对上话,对的话能不能触及心灵,提供温暖,化解冲突,激发情欲有关,话,一旦成了人与人之间唯一沟通的东西,寻找和孤独便伴随一生,心灵的疲惫和生命的颓废,以及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累,便如影随形地产生了。阅读本书,也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执着和顽强,为了在精神上有所依托和慰藉,人们义无反顾地追逐一句顶一万句的身影,很像祖辈弯曲的脊背和那一大片脊背组成的苍穹。
躁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
杨百顺过去在生活里埋着,看不出来,现在涂上油彩,穿上彩衣,这英俊就透了出来。他先后跟着卖豆腐的老杨,杀猪的老曾,染坊的老蒋,牧师老詹,竹业社的老鲁当徒弟,跟一个人,消磨一会性子,把喜欢热闹的本性给消磨灭了,或者把世上还有热闹这回事儿给忘了。社火节之后,大家又从社火中的角色重回到日子中,原来干啥?现在还干啥?
有活干就不能叫累,没活干等活干的时候才叫累呢。
杨百顺说,过去我以为帮我的会是人,或是主,谁知道是个社火。
老詹说永远不要把自个儿的命运拴到别人的身上。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
做朋友不在乎相处的时间长短
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
马云鹤说:洋洋洒洒几十万字,生动地刻画出中国人的生存境遇。与外国人身上背负的十字架不同,中国人身上背负的十字架不是宗教而是语言。这部稍嫌琐碎的小说,用不断出场的人物来说明,在中国,语言是一个人气脉里最厚重的东西。语言这个东西的顺畅流淌很玄妙,不能靠血缘,不能靠爱情,不能靠道德,不能靠等级划分,甚至连机缘也靠不上。所以,祖祖辈辈的中国人就这样一代又一代被语言削薄了身子,变成一个孤独的手掌,尽其一生都在寻找能够覆盖自己手掌上孤独纹路的另一只手掌。《一句顶一万句》试图从以杨百顺为首的小人物的命运变迁中去寻找破解孤独的钥匙,而一个又一个不断出场的人物故事只是把这个寻找钥匙的机会围成了一个圆圈,真正的钥匙在圆圈中间。
这篇小说的人物数量有多么庞大,人物关系有多么驳杂,故事情节有多么热闹,人物在时光的洪流面前就有多么渺小,人物命运底色里的灰暗就有多么浓重,人物内心就有多么荒凉。庞大的人物数量集结成的不是温暖而是寂寞,因为庞大这个形容词只限于观者的视角,真正生活着的人是个体,他们因为无法打开彼此的心门或者因为缺少某种同一信仰而分外孤独,无法结成整体。无论是最后坐上火车去远方的杨百顺、牛爱国,还是一直留在原地安于天命的老杨、老鲁、老曾,他们都被命运驱使着,一辈子都在寻找“说得着”的人。
作品以洗练的语句、简洁的情节很好地描述了中国社会底层群众的一系列相互联系的需求:他们处在一个众声喧哗、极少有个人空间的社会中,把众人的接受、社会的要求当做自己的行为标准,努力寻求社会的认可;他们对孤独的逃避和排遣方法是寻找另一个人说出那“顶一万句”的“那一句话”,这是他们所有人一直纠缠着的心灵问题;但在他们对梦想的寻找中,可以窥见他们也有各种的生命追求和对灵魂自由的价值渴望,但是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社会底层生活中极浅的一丝色彩而已。对当代中国社会底层群众的精神状态的主潮流我们要予以关注。
当一种滑稽逻辑以真理的“假面”出现的时候,就将孤独的内面彰显出来,自己用一种滑稽逻辑树立起一个孤独的四面屏,将外界拦截在了外面,最后探出头来的竟是自己的“假面”,用这具假面来面对自己和人,和物,以及与自己的关系,但自己带着假面却不自知。
还有那具有颇多争议的“一句话”和“一万句话”更是作为彼此对立的东西遭遇了,它们相互揣度,彼此纠缠不休、摩擦不断,以现在流行的话来说,那可是“世界性的邂逅”。事物总是以一种悖逆的方式与我们谋面。坚持一方面又要依附另一方面,离开就意味着回归,记忆是为了忘却,只有相互折磨才能使我们想起我们所生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