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

“家里没水了,你去街东头买瓶热水回来”

我应声而道:好嘞。

提着热水瓶飞也似的跑开了

外面鞭炮齐鸣,爆竹声声,张灯结彩。

汽车的轰鸣声呼啸而过

留下的尘土飞扬漫天的黄沙

像是律动中梵高笔下的黄彩油布

景象停留在了1996年的时光。

……

……

卖开水的地方在街东头

不一会的小跑便到了店里

“奶奶,我来买开水……”

“大瓶2毛,小瓶1毛……”

奶奶从低矮的房子里探出头来;

房子很是低旧,房间里漆黑一片,顺着木门,我看到了里屋里炭火在黑暗中燃烧着蓝红中略带点烟灰色的微光。

真是暖和极了。

……

……

“奶奶,爷爷呢?”

这一次,奶奶没有回答我。

她只是低头吃着稀饭

我愣在了原地:

从门缝里看到了门脚的黄色对联

仿若还没有完全干透

我懂得:这一年老爷爷去世了

生命结束于1996年。

……

……

“奶奶,您的家人呢?您的儿女呢?”

奶奶还是没有回答

他任旧只是继续低头吃着稀饭

“奶奶,今年是新年,您怎么吃着稀饭呀”

“2毛……”

奶奶什么也没说。

我感受到了老奶奶的孤单

无言中透露着对人世的贫困和寂苦

这一年,是1996年。

……

……

也许是景区的缘故,国家只给房子进行了修缮,没有给予重建

我时常会回去

任旧可以看见那间低矮的房子

远远的站着

想起了在那除夕夜里的奶奶

想起那贫苦的滋味和离别的伤怀。

……

……

这也会让我想起了住在家属大院里的日子

白日里,爸爸妈妈都很忙乎

只留下尚为年幼的我

午饭还需离家二里地的舅妈送给我吃

剩下的一整日里

我都是一个人无聊的过

还好东廊房里有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是独自居住

诺大的院子里,白日里,就只有我和奶奶

……

……

至此

我和奶奶成了忘年之交

“妮,针穿不上了……”

我从老奶奶颤颤危危的手里,接过针线,

一把帮老奶奶将针穿了过去

老奶奶很开心

总是夸我眼力好,速度快。

……

……

“妮,来信了,快给奶奶读信……”

奶奶不认识字,总是需要我去帮忙给她念

这一年,我印象中是5岁,还好跟着家属大院里的老师们习了一些常用字,却总免不了还是有大多数字不认得。

“这个字,不……念得……”

奶奶开始紧张起来,仔细的回想和揣摩着。

……

……

“妮,把上个月寄来的信在重新读一遍”

奶奶拿出一沓沓的信件

总是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充满着对远方的思念

读信和穿针成了我和奶奶的日常。

……

……

如今,东房廊早已不在

只留下在那通讯都不发达的年代里:

独有相思和挂念的味道。

……

……

我时常想念她们

只是生命的沦替

时光的美好

只安排在我们在时空里相遇了插曲

如果时光能够穿梭,让我重来:

回到过去

在滴答的岁月里

我愿意只陪着她读信

看着老奶奶永远的开心和幸福

享受东廊下质朴的思念

……

……

致童年

那想起来嚼一嚼任旧还有思念的味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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