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服

2017年4月7日星期五,晴。长沙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阴雨天气,人们在庆幸“雨神”的离开,也在欢迎夏天的来到。翻了翻日历,不出所料,立夏在一个月后,原来长沙无春秋的传言是真的,前几天逃课时我们还自嘲: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寝室外传来加油声,小A揉揉惺忪睡眼,“妈的,再加油就烧着了!”小A是宅神,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吃饱了睡,睡乏了玩,玩饿了吃,生活规律,饮食健康,养了一身肥膘。老B手里鼠标极速滑动,指间在键盘上翩翩起舞,嘴里叼着一只烟,“靠,又没掉装备。”大老刘在床上,靠着墙,和女朋友视频,聊的好像是,韩国明星。

我打开电脑,小说写到三万多个字了,感觉乳汁被吸尽,渗出血来。摸摸钱包,十七块六毛,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现金用处不大,嗯,这是一个好理由。做什么呢?写作是写不下去了,玩吧,怎么玩?游戏就像盐,对我来说,咸了。那出去玩吧,看电影,游乐场,没人和我一起去,也囊中羞涩。坐公交车游览城市,走无人的小巷,在公园里看看?好像没那个情调,又觉得浪费了时间。拿出一支烟来,像《1984》中Winston Smith一样,鲁莽地把它捋直,烟丝掉到地上,Winston Smith会拿出第二只然后成功,我拿出第二只,还没捋,把它扔到地上,狠狠地蹂躏。

我知道有人正在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可观的稿费,会心的朋友圈,时不时出去走走,看看。而我,无人问津,看见室外明媚的春光,却只能回到发霉的寝室,奋斗一会儿,心安理得后又沉沉睡去。

我尊重他们写软文,写烂俗的情节,编故事发鸡汤,做个标题党,搞伪原创,被“坐党”、“躺帮”刷着。谁不是为了生活呢?只是对于梦想,呵,梦想,啊,梦想,态度不一样而已。

我也羡慕身边的人,宅着玩游戏,费尽心机讨对象欢心,有点闲钱出去玩,不顾一切刷题,泡图书馆,参加活动,大学嘛,青春的压轴戏。

明天就是身份证上的生日,我自欺欺人,不告诉任何人,同学们不知道,家里人一直以阴历为准。可是我清楚的明白: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一事无成,一无是处,说的不就是我吗?想来执笔已然近十年了,自以为是的情书,风花雪月的散文诗,杂文闲文随笔……到头来换得的就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成了新时代的孔乙己。不管我是否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有人问我关于写作的事,我一定告诉他:那是傻得不能再傻的人才去做的事,你会经历磨难,孤独,煎熬,迷茫,无人问津,千夫所指……

我错了,最初想法是简单的,沽名钓誉,游山玩水。走到现在才知道,这是一场征程,而且就算得偿所愿,也不是这条路的本来目的。有时我又庆幸,讥讽,激将,我不是曾有过人间正道是沧桑,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魄力吗?怎么了?屈服了?

高中时候,充满对成熟的希翼,每每见闻被岁月磨平棱角、将梦想埋葬之类的话语,总是感慨万千。现在,我终于见识到这尖锐刀锋,这山崩地裂。伴随着直达灵魂的疼痛,身上稚嫩的皮肤不时脱落,灵魂躁动不安,想冲破躯壳。我知道,也许将来某一天,我在烈日下搬砖,和光同尘也好,同流合污也罢,我一定会怀念这段挣扎的时光。

桌上有钢笔,当年参赛所得也,今已病体残躯矣,乃最初的梦想所在。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聪明人,缺的是不要脸的人,看文章的人不多,看好文章的人更少;写文章的人不多,写好文章的人更少;坚持过的人不多,坚持下来的人更少。

不好意思,我不服。


大家好,我是Freelight,独立写作者。

最近在写小说,不时更新散文,欢迎大家与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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