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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简书App

零珞走到位于旅店楼梯口右侧的小管子处问道:老板,有什么吃的吗?老板:妹妹,有锅盔,酸辣粉、面、炒饭,你吃啥子嘛?老板口音里有股浓重的重庆味道。

零珞径直走进小馆子里,大门口到馆子墙壁处不到3米,小小一间餐馆,4个长桌,若干橡胶质地的蓝白条纹圆铁凳子静静地等待着屋外寒冷的空气中来往的客人。零珞卸下双肩背包,随手将包放置于内里的凳子上。朝着一双冰冷的手,呵呵热气。看了看,墙壁上的价目表,又望了望灶台煤气炉上的几口大锅。老板,我要一碗酸辣粉嘛,微辣。一碗酸辣粉的热气并不像牛杂汤那样会冒着腾腾地热气。有几股微弱的热气都被这无处不伸张的冷气欺压

挟持着,硬是在白碗的碗口、周身把这多余的热气化作了细密地水珠。地面的瓷砖上全是来来往往的脚印,重重叠叠的,公共区域只留下鞋印子的局部地区,水渍渍地,污泥似墨色般混合于水印的鞋子模型间,微妙游动。

零珞,老板,来杯茶水。老板,只有开水与面汤,要哪个?零珞,开水嘛。

餐馆老板慢腾腾地,拖着一双鞋走在瓷砖地板上,一双手,湿漉漉。粗大的手指把一纸杯笨拙地放置于桌面。零珞吹了几口滚烫的开水,慢慢啜饮。杯中水见底后,起身拿包走到墙壁二维码扫描页面,按照价格支付了12元人民币。

脚下湿滑地地面在出馆子那一刻就有极大地不同,馆子外的柳树小道由青砖铺就,这样湿润地天气反而使得街道干净而清新。

返回旅店,位于走廊最尽头的一处窄小房间门外,打开摇晃地锁头,整理随身携带地物品,使劲儿打开仅有的一扇窗户,漏出一丝缝隙,超右侧拉了拉窗帘盖住窗口。打开九十年代地旧式彩色电视机,任凭电视节目虽着时间变换。揭开被子,躺在床头,小憩几分钟,冰冷地头皮已是不容得自我安慰式地欺骗,遵循着自然规律,让人感到寒冷。

零珞起身,穿上中筒靴子。手里拿着钥匙揣入裤兜,走到两步就能直身开门的双层填充、夹杂着碎屑木料的薄木板门前,掰动手中的门把手,走出门去,转身锁好门。走过长长地,木板咯吱作响的楼道间,下两个台阶,转向右侧走下水泥楼梯,到达前台,然后,跨出大门口,向右拐走到面馆旁的小超市,在沾满灰尘、前后门对开地迷你型小超市里挑选、购买了泡凤爪、瓜子、湿纸巾、沙琪玛、卫生纸,矿泉水……

几乎每一次的往返她都需要做这些准备,也有情况坏一些的时候,例如,夜色、路途、晨起时突然大驾光临的月经常常令处于生存挣扎境地的她忘记了大概的时间范围,翻看日历时,通常时间已经过去若干天、一个月、几周加之生活的奔波流离、不规律的饮食,作息时间还有常年触碰冰凉、浑含沙土、落叶、死猪、烂狗的冷水做菜、煮饭、洗衣服等常规动作迫使她生理时间的紊乱。这些再普通不得的日常生活、工作场景安定、有序地进行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大部分区域生存的人来说却是以磨损人的生命和耗费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为代价的,你学不到任何有用的关于文化的知识,若是有也只停留在浅层,需要深入地、系统地学习的知识那是城市边界处、有便利条件的人才能驾轻就熟的。

在半农半牧且偏向于深山高海拔牧区的地区从事志愿以及医疗等综合性服务工作相对于大多数学生女子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想象与接受的事件,至少对于经历体验过的人来说是如此。

从市汽车站到县里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路途上有秀丽短崭的草原风光、地势爬升的高海拔草原。一路摇摇晃晃、歪歪扭扭,下山顶的时候有当地的长途客车司机会洒上隆达,祈求一路平安。下山的路弯弯曲曲,几乎把整座上百千万亩山的宽度都占据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个大弯,一个弯就把整座山的东西面都走过一遍了。打开车窗,悬崖般的90几度陡坡让人胆寒。这样的场景叫人再也无心去看山间的一大片斜毯子似的草原还有沿路旁间断盛开的野花,偶尔直插云天的高松,沿途的野狗,狼群,野猪群……初见这些场景时,零珞是惊喜地,可是惊喜总是沿途不断、直到天黑。本以为看过了金色大雪山山的草原就离目的地不远了,结果却事与愿违。随着夜色的降临她只祈求一路平安,下了千米的高山之后,海拔一直下降,汽车不断深入绵延、陡峭的峡谷间。沿途有损毁的车子放置于路途明显的位置,几个标语醒目地提醒着来往车辆的驾驶员,安全第一。

车子如同黑暗里的幽灵穿梭在这绵长而陌生的峡谷间,沿途的藏房里灯光昏黄而温暖,点缀着隐秘而燥热地沿途村庄。低矮的山坡地面间歇式绵延至县城的房屋只有松树与灌木丛环绕着,黄色的土地围绕在藏房四周,夏季青棵一丛丛,绿油油;秋冬一派金黄景象,与热闹的公路比起来显得落寞且孤寂。

山顶松树与青杠木丛多的地方在夏季盛产菌类,远销珠江三角洲以及欧亚发达国家。有当地的加工商为此借以谋取体面的生活,他们的子女更是有着经济的外力支撑用以抵达大山,草原之外的城市求学、购置房屋、谋以体面而稳定的工作,不用再次为生活所迫而流离失所、颠沛无度。

同去偏远地区的十几个年轻人,年龄最大的已经35岁,在培训其间他兴奋地在教室内奔走相告终于与他的妻子考取在同一个县城,一整个月里,他是最为兴奋的。零珞对于未来和即将面临的一切浑然不知、以为奔赴一场与生活在那遥远地方的人们会一样地寻常、安宁。在梦里也到达过那些地界,一切都是欢乐与有序的,这令她感到兴奋,晚上做梦会笑醒,白天情不自禁地畅想,思想游离于那一片未来即将生活的地方,无比怅惘、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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