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手机,类机械地过着我枯燥的毕业假期。何止枯燥,这个生活就貌似烧光了的烟,美好的部分都散去了,只留下烟嘴儿一样的我。颓废好像真的很适合让我做它的代言,兴许我就是它。是它在人间的一个物质形态的体现。
挺废的我这一个人。月夜快要结束了,窗外很亮(我对光亮很敏感),路灯似乎在扩散那淡黄色光让我更加不愿入眠;弟弟的酣睡声从下铺惬意地传来,这本该让我困倦的声音近来却起不了作用;我很困了,或许是机械的运动,让我继续清醒在这些个漫漫长夜。我可能不适合用清醒这个词,想换一个,可是这个麻木愚钝的脑子还蹦不出一个贴切的贬义词。我觉得,清醒应该让那些向阳的人去使用。想苦笑苦笑,连用什么词我现在都想到恰当与否了。我或许不是对光敏感,而是对所有东西都敏感了。天快要亮了,我应该不配做看到第一缕暖阳的人。还是入睡吧,把美好的一日之计睡过去,到三竿吧。很多东西都不再与我般配了,或许淤泥中挣扎的蠕虫,才该与我同生。
快亮了,该睡去了。这样才是一个别人眼中属于臭鱼烂虾的活法。
亮了,醒来便是父亲的不知如何形容的言语,父亲很适合做一个批判者。对我而言,父亲或许在我人生历程中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我或许如桐原亮司一样,在白夜行走。我不是很愿去抱怨养我生我的血亲,不过说爱不爱,答案是肯定的。同时我心中有一种极为沉重的怨恨愤怒,当然它很无力。我没有资本去把这个愤怒发泄出去。与这样一个暴君般的父亲生活,我很矛盾,既感谢于他给了我一个较好的物质生活,又怨恨于那个如同但丁描绘般的地狱的精神世界。我仍然要在他的辱骂下忍受完这些年,因为学费什么的,我供不起。有些别的良方,要不然我找对我好的亲戚去借下这四年所需,然后到我有能力了去偿还。这样,我可以耳根清静,去安心上这个大学。要不然去贷款,当然这个不用考虑。待到这四年过去了,再过多四年,我会给那被钱锈困住的父亲一笔养育费用,以及往后有我固定给予的生活费用,之后便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到那时,我或许才是很自由的活着,再也不会被他那强大的控制欲去制约。废物的想法可能就是如此
想法是幼稚的,但是我把这个幼稚想法,从小便带到了今,这十几年来,这个想法虽然消失了一段,因为我在我初中高中生活中,并未做到什么事情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和他的朋友有面,也不需要花多少钱。哈哈哈对啊这狗屁的钱。但高考的失利,让他觉得面儿没了,钱也要花好多了。难道我有资格不让他抱怨嘛?他都这样子一辈子了,我也无力去改变,但凡尝试一下,要么是更难听的谩骂,要么是身上的淤青。每一个,我都不想去反抗了。甚至我想笑,看着这个男人的行为,我想:因为我是废物嘛,废物居然要花这么多钱去上一个他认为的狗屁大学。没有必要去呐喊了。
我想证明我自己并非如此,试过了,没有用的。我甚至想对说,这个分数,这个学校,对于我这个分数段的人,是很理想的了。何况如此失利?结果,他甩给我一句:都是借口。哈哈哈有意思了真的,十几年了,这个就是一个作为父亲的男人的万能钥匙。拿这四个字去打开我崩溃前面的一道道大门。我的童年一定程度上已经被杀死了,或许,我应该停在18岁。或者,他应该那时找一个不会让他花太多钱的孩子,然后再我襁褓时舍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