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8

                                                                      老舒

时间好快,转眼老舒离开我们已经5个月了。老舒是我的老父亲,在经历大半年的病痛折磨后,最后安静平和地告别了人世。因为信仰的关系,相信老舒是到了没有痛苦的天家,所有当时我心里也没多少难过,只是祈求他老人家开心的在另一个世 界。 他走时,享年86周岁。

家人都爱称他为老舒,在生气时称呼他老头。老舒固执任性,却又孩子气十足,有时真怀疑有个9岁顽童住在这位耄耋老人的心里;时不时出来捣蛋一下,让亲人们都为之好气好笑。

在老家的县城里,他也算小有名气吧,至少是在三轮车手队伍里。因为早年在船上当水手,长年的寒湿导致老舒腿脚早早行动不便,所以他一直想拥有一辆能代步的三轮车(其实就是那种残疾人三轮车)。因为大家担心他年龄大,三轮车的安全系数不高,再加上小县城混乱的交通,所以家人都竭力反对。但最终他还是执拗地买了一辆,而且后来接二连三地换了好几辆。自从他有了三轮车,老舒也开始了他的县城自由行之路,经常开着他的车走村窜乡,而我们也开始了时不时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的眼里没有红绿灯,没有老舒不能行的路;还时常和车友们飙车。如果你提醒他当心一点,他会憋住劲在你面前炫耀一般地,加足马力往前冲。这时的他仿佛一个任性顽劣的少年,让你无可奈何。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非常自信,经常想带着老妈一同出去;他的初衷很好,想带老伴同去看看外面;可他把自己真当做了精壮少年一般,但是老妈还是在车上被摔了。每次看到老妈因此而变形的脚,我们都对老舒埋怨不已。虽然善良的母亲从来闭口不提这事。

老舒另一大爱好,就是对中草药的痴爱,可以说是执迷不悟。由于 小时家境贫寒,从未上过学,但是老舒凭着对草药的迷恋和热爱,硬是自学了很多草药书籍。其实我们四兄妹中还真没一人有他这种对自己认定目标的坚定性。不知是如瞎猫碰死耗子般,还是他真学到了一些草药精华;好像老舒还真有治疗一些小病的发招,他经常从乡下带来人家送的土特产,还有他一开口就自诩为能药到病除的神态,应该还是有些效果吧。经常聊天,开口就说他的草药,常被我们无情打断。不是我们对他草药的不齿,关键还是我们的担忧大过了一切:医者仁心,可一旦有啥事,命大于天。可不管怎样,老舒到离开一直都还在做他的舒医生。

外面秋风渐起,又是一年秋季到。冬天更近了,不禁回想起以前临近春节,父母亲 为我们准备的腊肉,香肠和杂海椒等。老舒的打包捆扎功夫很厉害,经历千山万水的包裹,到手了还是基本完好。今年冬天,从今往后再也收不到老舒亲手打包的包裹了。老舒已经成了我们记忆里的父亲,依然那么固执任性,不会转弯,用自己的方式走完一生。老舒,天堂里可以肆意开着你的三轮车,没有了病痛;或许你会碰到大哥,父子俩在天堂里痛饮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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