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中国台湾中影公司 1986年出品 片长138分钟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过去的童年,有一些人的童年不堪回首,泪流满面;也有一些人的童年幸福美满,甜蜜快乐。不管是不堪回首的童年,还是甜蜜快乐的童年,都是我们自己人生的宝贵的财富,都是我们自己人生的动力的源泉,也都是我们自己人生的记忆的资本。
该影片是讲述了一位名叫阿孝的,他的童年的种种的往事。幼年的阿孝随着父母和家人迁居台湾高雄后,从小学到当兵之前的那一段日子里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就像是导演在影片的开白场所说的;这一部电影是我童年的一些记忆,尤其是对父母的印象...
阿孝出生于广东的梅县,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两个弟弟,住在台湾高雄县的凤山的一座日式的住房里。刚到台湾没几年的父母,时常告诉他们在大陆的种种往事,而80多岁的老祖母则不断地拉着他的手,要他陪着她回老家梅县去看看。
阿孝10岁的时候,经常在街上与小伙伴们玩打玻璃弹子的游戏,他在自己的家门口的一颗大树下,挖了一个小洞,常把玻璃弹子和零花钱和物品等埋在洞里,然后在盖上一些草和一块砖,把洞口隐藏起来,他从不走自家的大门,而是翻墙溜进自己的家。一次,母亲问他,她皮包里的钱是不是他拿的?他说不知道,母亲生气地用蒲扇打他的屁股,父亲则一直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地一声不吭。阿孝只好带着母亲和姐姐来到大树底下,扒开草,拿起砖,却发现洞里的东西全部被人偷走了。阿孝和小伙伴们检电路维修工人扔下的金属废料,拿回家交给母亲,母亲把这一个东西和其它的废品一起卖给回收废品的人。一次阿孝在学校的操场上打陀螺时,听到广播在播国民党空军和大陆解放军在海峡上空战斗的消息,第二天的报子上也刊登了这一消息。
父亲的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咳出血来,医生上门来为他诊治。家里的孩子多,经济又不宽裕,所以父母都希望姐姐去读师范,因为读师范是免学费的。阿孝小学毕业了,考上了省立中学,父母都非常地高兴,老祖母也奖励了他一枚硬币。一天的晚上,家里突然停电,等恢复供电之后,他们发现父亲僵坐在藤椅上。家人赶紧请来医生,医生检查后说父亲已经去世了,全家人都悲痛不已。
升入中学之后的日子里,阿孝开始处在了青春的叛逆期,和周围的小伙伴们混帮派,泡马子,打群架,暗恋女生,甚至把批评他的老师的自行车的轮胎都扎破,无不展现出他的青春期的血气和纯情。一天的晚上睡觉时,阿孝遗精了,自己起床去洗内裤,却发现母亲还没有睡,在灯下含泪写着信。母亲告诉他,她可能患了候癌,要上台北去医治。这时的大姐北上结果了,大哥也离家去念师专了,两个弟弟还尚小,母亲又染上了重病。这原本是他应该尽快地成熟起来,辛勤持家的时候,但他还是继续地打着架,学着抽烟,耍着流氓,追着女孩过着懵懵的日子。不久之后,母亲去世了。母亲的去世让阿孝意识到了生死离别的滋味和痛苦。在整理遗物时,他们意外地发现了父亲生前写下的自传,其中提及到他原来只是打算在台湾住个三,四年就回大陆,所以买的家具都是一些竹制的,比较便宜的,离开时可以丢掉的家具。他一直不怎么与子女们亲近,是因为他患有肺病,怕传染给孩子们。
中学毕业时,本来学校要保送他去上军校,只是他所追求的女朋友的一句话;“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吧”,就决定他不上军校,而去参加了大学的联考。就是这么的一句话,因此就改变了阿孝的一生。联考的失利,大学也没有考上,他的女朋友也就此淡淡地离他而去。不久他的老祖母也离他而去,死在了家里的榻榻米上。这似乎是象征着一个陈旧时代的结束,更是象征着一个家庭聚合的场所的破灭。乡音或再改变,乡愁却并未褪色。这时的阿孝不得不让自己清醒,在付出了诸多的人生的代价之后,成长的烦恼也就不可避免地来临了。
我记得法国的一位影评人曾说过;电影应该如同一本日记那样,是属于个人和自传性质的来表现自己和向我们叙述他所经历的事情。当然了,这一些事情应该是超越了单纯地追忆个体成长的经历,而是记录和反思对于历史更加广阔而又复杂的经历。
我以为,影片衍射了该导演自己成长的经历和过程,采用了一种对过去脉脉含情的态度和手法,凝聚着一种对过去诗意般的总结和延伸。许多童年里的生活细节总有那么多的莫不经心的触动和抚慰,就像是台北街头上曾经飞满蛾虫的昏黄的一盏盏老路灯,与自己的青春的往事遥遥地话别。
我也以为,该影片是属于台湾影像记忆中一朵奇葩,它不仅仅地承载了一个时代里的童年往事的一个缩影,更是将一个年代渐远的质朴无华的童年的呼唤。在客观的效果上,体现了东方民族的文化内涵和韵味,完成了一次成人礼的庄重缅怀,也拓展了一次人间的生离死别的内心感悟。直到今天,阿孝还会常常想起他的老祖母所指的那一条回大陆的路...
影片结束了,我也从那缓慢的节奏和略显沉闷的情节中走出来,将自己的感受融入到了影片之外。对那已然逝去的满脸天真的迷茫冲动的,却有着那真切恬静的真挚共鸣的我们,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是一种体验上的享受,更是一种心灵上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