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愿醒来,又是例会时间。
抬头,看一眼台上的领导们,按级别强调一遍,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终于熬到散会,肚子咕噜声打破宁静,跟着人群走出会议室买了“早饭”,吃完犹豫着要不要去村里。
赶上麦收,村干部们忙的焦头烂额,对于镇上的工作安排暂时不放在心上。会上又安排了一大堆需要做的事情,心想今天就不去麻烦村干部了。自己去一趟户里,快去快回还能赶上回来吃午饭。
不一会到了今天的小村庄,离着镇区不远。今天打算去两户贫困户家里去看看房屋是否漏雨,昨天的大雨让领导们战战兢兢。到了村口第一家是我要去的第一户,是个老光棍。进屋攀谈了几句,发现走的太急忘记拿今天要填的表格。正着急,电话响了。
急匆匆的接起来,刚一声喂,对面已经不耐烦:“你在哪,我在周一仙家里”,他口中的周一仙是我今天要去的第二户。我看着手机显示的陌生号码,隐约想起会上说是今天会来检查。难道是抽中了周一仙?我立马回到:“我在王奇海家里,暂时过去不去。”因为我忘记拿材料,想着急回去拿。“你赶紧来,不然我就烦躁了!”“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怎么回事?划掉电话,我瞬间懵了,感觉不像检查人员。
顾不得村干部忙不忙,打电话通知村长结果暂时不在家,好不容易联系了村会计。印象中那是一个快六十五岁的老头,万一遇到危险,他也是弱势群体啊。想走,已经暴露了地址,两户离得很近。电话刚打完,就听到了脚步声,我跟王奇海都吓了一跳。
王奇海,快八十岁,高血压冠心病,身体羸弱。听到声音,他也吃了一惊,门开了进来的是村会计。松了口气,把过程描述了一下,村会计已他的经验想不出会是谁。村会计之所以来的快,是正好从麦地里回家看到我的车停在门口。正说着,脚步声临近了。
进来一个人年龄四五十岁,皮肤黝黑,头发有些混乱,脸上带着一股怨气。一进门,就走向我,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我顾不上害怕,也来不及看村会计和王奇海的表情。心想,这是咋回事?
来人,把到拿出来。一把放在我手中,“给你的见面礼!”我看向村会计,他突然说:“大发,你这是干什么?”听这口气,应该是认识,松了口气。那人说:“我来不为别的,就想让镇上的这位同志帮我个忙!”以我的经验,我已经感觉到,这个人的行为看起来精神是有些问题的,听他一说果然如此。
我问:“您有什么忙,可以找你们的村干部啊,我就是一名镇上的普通工作人员。”那人突然受了刺激似的,跳了起来,“我不管,你就得帮我。”
然后,是这个叫大发的一番解说:说的断断续续,大体就是媳妇跑了,想找回来。我还能解释什么呢,这种换做谁也是无能为力。看着我们,大发突然暴躁起来,问村会计要了一根烟,点起来突然就把烟扔向门外。正不知道怎么脱身,听到门外喊了句:“快回家吧,别在别人家折腾!”听声音是村长回来了,村长跟大发差不多的年龄。但是大发好像不愿意听,还是在那大吼大叫,但是因为村长年轻,心里瞬间有了底气。门外看热闹的多了起来,进来几个村里的妇女,帮着说和着,大发的语气缓和了。看着人多,我找了个借口赶紧回去了。
一下午,脑海中说不出的感觉,同情还是无助,说不出,心里总有什么堵在那里。在开会,安排的工作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这个村里。
没过几天,我碰到了村会计来镇上业务部门对账。从他的话里知道大发让村里和他的亲戚一起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去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无意中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原来大发是村长的“儿子”。大发原来有个弟弟,母亲带着带着他和弟弟改嫁了同村的村长,大发母亲比村长年长十几岁。大发原来是正常的,但是大发遇到了两件事,一是小时候大发的弟弟去世,二是大发的媳妇受不了婆婆的虐待跑了。从此之后大发的情绪一年不如一年。
我知道,这中间隐藏了好几个故事,也不去深究。只希望,大发可以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