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樱桃

图片发自简书App

五一假期回老家,本想着跟大姑去山上采野菜,结果到家开始便下起了雨,时下时停,时大时小,真能偷懒! 就不能认真点快点下完吗?

我撑着雨伞出去走了一圈,看到路边的毛樱桃吃饱喝足,如酒过三巡的大汉,纷纷坦胸露乳,开的起兴。小时候一直认为它就是书中所说的樱花。刚转去城里上小学时,还洋洋得意的跟同学说我家周围有好多樱花,还有一棵开粉色花的呢!同学们都很羡慕,尤其是女同学。 不过后来我于彩色电视机和县图书馆里照片上所见的樱花,和老家的好像是两种东西,于是这些年一直存疑,那毛樱桃开的小小的白花,到底算不算做樱花呢?是我指鹿为马了还是在我记忆的深处那小鹿才是我的马。

  别人口里的樱花所结的果子是不能吃的。我怎么会知道呢?因为我吃过啊!旅顺博物馆附近有一条樱花大道,载的是各类日本八重樱,去年秋天和王子硕路过那里,看树上结满了紫红色的浆果,我摘了一颗尝尝。据说我面部狰狞的像是急性阑尾炎发作!又苦又涩,吐掉以后一张嘴,好嘛!她说我像是喝了紫药水,牙都是紫色的。我也是够蠢,如果能吃,树上怎么会全是呢?

  家乡这种樱花所结果子是很好吃的,也是我童年的夏天为数不多的零食之一。今日我特意百度了一下,才知道这是中国原产的品种,学名叫做毛樱桃,不过我们习惯叫做家樱桃。至于山樱桃,我没有吃过,或许是小时候他们口中的山水桃子? 有待考证。

  家樱桃大多数是红色浆果,也有白色的,每年在端午节前后成熟。 白色的樱桃我只见到过两棵,在王奶奶家屋后,大的那个有碗口粗,小的手腕粗细,大概是那棵的子孙后代。白色的果子比红色的要大一些,甜一些,在我们这里是很稀有的“宝贝”。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们去偷吃,王奶奶会坐在炕上推开窗,叮嘱我们小心点,别掉下来。哼!你不喊还好,你这一开窗吼这一嗓子,吓我们一掬愣,真的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吃樱桃要大晴天吃才好,下雨时樱桃喝的太饱,水份太足,甜味大打折扣。这小东西很容易染衣服,若穿浅色的衣服,总是会被染成粉红色,并且很难洗掉。我们一般会抱着一个铁的钵子,摘它满满一钵,边走边吃,有时会比赛谁把核吐的更远。或许现在路边的樱桃树,就是我们那时候不经意间种下的。灵巧的的孩子有时会爬上小河边的树上,模仿孙猴子的模样,斜躺在树干上吃着果子,透过碧绿的树叶看着细碎的蓝天。这些形体好的树都是有主人的,崔家荣与崔家凯俩是表兄弟,是小我两岁。有一次家荣先跑到的河边,上了家凯的那棵柳树,结果家凯在地下拼命摇树,让他下来。家荣不下,家凯抓一把樱桃,捏碎了,砸他一身红色。家荣急了,跳下树,哥俩拉起来了“黄菇架”我们坐在树上,一边看戏一边给他们指挥加油!“顶他胯啊家荣”“抱他右脚啊家凯!哎呀!!使劲啊!!!” …… 不知道晚上回到了家里,他们俩的爸爸会不会也因此打上一架,那真是“上阵父子兵了。”

  我也有一棵专属的树,是一棵山核桃。(山核桃不成材,长得不笔直挺拔,一般从离地一米多高开始,就分很多枝杈,所以躺着很舒服,树叶也很大,很遮阴凉。它也结果子,比市场上买的核桃皮要硬一些,它会开花么?我印象里怎么没见过它开花,可是不开花又怎么会结果子呢,等我研究明白,以后会单独讲讲它。)有一次我上树的时候弄翻了钵子,樱桃洒了一地,只好坐在树上干瞪眼睛看着他们吃。

  我已经有七八年没吃到了。

  樱桃可以做樱桃酒,妈妈以前每年都做,因为据说它治疗冻伤很有作用。不过这樱桃酒不是酿的,是摘下来,放在大的可乐瓶子里,倒上白酒,泡它一个夏秋。这种制酒方法我现在想想觉得哭笑不得,那岂不是把什么倒进酒里,就叫什么酒了?筷子酒,鸡蛋酒,石头酒,钥匙酒!!?

  雨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密,肚子也开始咕咕乱叫。回到姑姑家里赶紧钻进厨房,捧起来大葱和馒头。凉的馒头就大葱蘸姑姑自制的豆瓣酱也是一种极美味的吃法!馒头越嚼越甜,可以中和发芽葱的辛辣,再混合浓浓的豆瓣酱香。不过这种吃法大概是东北和山东一带的专属,我在南方同学口中并没有听说过。

  瞥了一眼厨房后窗。木质格子窗,竖条铁栏杆,春雨沙沙作响,很有意境的嘛!想起昨天姑父喝的空酒瓶,于是打着雨伞把它丢进小河里泡了一会凉水澡,醒醒酒气。又去折了一枝樱花插在里边。噫!很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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