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缘寻找,为爱坚守。请开门——”《等着我》的大门一次次开启,一幕幕或悲或喜更或者悲喜交加的场面呈现在观众面前,而在这大门开启之前,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寻找的艰辛和苦痛。
等着我,我来找你,我一直都在找你。需要寻找的,自是珍惜和缺少的。曾有缘与你相遇,伴我生命重要一程,又无缘失去,萦绕在心,让我心痛,痛到抽搐。千寻万找,却找不到,只好人前微笑,人后哭泣。
寻找的征途上,最苦的不是脚,而是心。很多寻找者都背负着精神枷锁,愧疚,自责,无人理解,长夜泪不断,泣血无声吞,只有将苦苦寻找的人拥入怀中,才能卸下枷锁,让眼泪决堤。终点的放声痛哭才是一种幸福。
哪怕踏破铁鞋,大海捞针,只要有一种信念支撑,走上苦寻之路,就不再回头。脚在路上,胜过心的彷徨,最怕曾经视为珍宝,今已遗忘。
静夜里,你我不妨检点一下自己的行囊,什么是最珍贵的,曾经弄丢了什么。不怕无处寻觅,就怕无可寻觅。无情的遗忘、死水般的颓废和断壁般的绝望是你的心癌,无人可救。
所有基于真情的寻找都值得期许,不管是翻露着血淋淋的伤口,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更加完美。所有的寻找者头上都笼罩着一道光环,无论是耄耋老者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都是勇敢的、真实的。
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四的母亲,独自带着四个孩子艰苦度日,自从大女儿被人拐走后,她就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但她从不在别人和其他孩子面前哭泣。没有文化的她在工地上挖土,背铁,拆墙,砍砖,专干男人干的活。她半夜里睡不着觉,就起来干活。下大雨时被砸在旧房子里,自己爬出来接着干活。养大三个孩子,找到大女儿,是她的信仰和支柱。她矮小的身躯和卑微的地位里住着母亲的坚强和伟大。
一个瘦小的男孩,干着极费体力的空调安装工作,捧着奖状来找自己的父母,他说:“安装空调可以走进千家万户,也许可以走进父母家中。只有足够的优秀,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才能找到父母。”他为了让父母觉得自己是值得寻找的,把自己的精神和人格打造得高大伟岸。
一个将要做新娘的二十岁女孩来寻找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谁,一个被养父母疏离、没有得到过亲情的三十岁的男子带着妻儿来寻找自己的父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抛弃的,如果是,他不打算原谅他们,也不准备见他们。为人儿女,迫切地寻根,寻找自己的血脉,或许心有怨恨,但终抵不过长夜难眠的彻骨思念和血浓于水的亲情,薄冰很快就会消融在汹涌的潮水中。
一个三十七岁的男子来寻找二十七年前的“姐姐”,本是素不相识,但姐姐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挽救了他,使他走上了人生正途。二十七年的人生跋涉使他明白,曾经得到过人间最珍贵的赠与。这种寻找不仅是一种感恩,也是一种对自己人生来路的反思和肯定。
一位阿姨是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地震使她高位截瘫,只能坐轮椅或是卧在床上,她来寻找当年日日夜夜精心护理她的护士;另一位也是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当年他只有十岁,处于濒死的边缘,他来寻找不仅医治自己而且像父亲一样关心自己的医生;一位爱唱歌的老者来寻找自己十几岁时,给自己做唇腭裂手术的医生,他说医生给了他新的生命。金光闪闪的台上,医护人员的回答是:“那是我们的职业,是我们应该做的。”几十年前的医护条件要比现在差得多,医患关系却如此和谐,感情如此深厚,不禁让人感叹,再先进的医疗条件也敌不过医生的责任心和患者的感恩心。
一位早早挑起家庭重担的青年来找他的二叔。父亲早亡,三叔视他如子,可三叔积劳成疾,也离他而去,临死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爷爷奶奶和智障的二叔。他带从未走出过大山的爷爷奶奶和二叔来北京游玩,结果二叔走丢了。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从此三年没回过家乡,无颜再见爷爷奶奶。他赎罪一般,业余生活只有一件事:找二叔。责任和担当使他成为一个大写的人。
有的人却一路走,一路丢。一对父母伤心地来寻找自己大学毕业就不再和家人联系的儿子,穿着三千元西装的儿子出现了,贫穷窘迫的父母不忍责备他,倪萍大姐开玩笑,让父亲打儿子一巴掌,父亲的手无法举起。人们注视着这个儿子,心里发出一串串疑问,难道你就真的不再需要父母了吗?你没有自责的时候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如何教育你的下一代呢?父母丢了儿子,你没有丢什么吗?
“为缘寻找,为爱坚守。”心中有爱,缘分自来。寻找一个人,坚守一份情,当自我的救赎之门打开时,你就永远得到了,不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