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木又又
01
“那个……你可不可帮我一个忙？”女孩双颊微红，略微低着头。
“没问题啊，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可以……载我回家吗？我家附近没有公交站，以前都是我爸接我回去，但是他今天要加班不能过来了。”女孩心中有些紧张，又隐隐地期待着。
“这有什么不可以，跟我来吧。”
心中的期待成真，女孩轻轻抿了抿嘴，想要抑制内心的雀跃，但又忍不住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就在这，到了。”女孩指着前方说道，“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在床头摸索着，刺耳的“滴滴”声随着手指的滑动戛然而止。
又梦到他了，思予觉得头痛欲裂，心脏像是沉沉地压着一块大石头。她想忘记，但往事总是反复在梦中出现。拿起手机，发现闺蜜落落一大早就给她发了条微信。
“思予思予，晚上的同学聚会你来吗？”
“不去了吧，我今天有点累。”
“你确定吗，那个人也要来哦，你不想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你来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见他，这是思予心中想做却又害怕去做的一件事，从前的一幕幕回忆清晰地仿佛还在昨天，但是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思绪随着回忆飘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秋天，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02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思予就被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吸引住了视线，他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的时候有点痞痞的，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分座位时，他刚好成了她的后桌。
“你好，我叫顾舟，刻舟求剑的‘舟’，以后我就是你后桌啦！”男孩拍了拍思予的肩膀说道。
“你好，我叫谢思予，思念的‘思’，给予的‘予’。”看着男孩儿微笑的脸庞，思予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心里好像住了只蹦跶的小兔子，砰砰地跳个不停，肩膀上被他碰过的地方也有点微微发热。
他们很快熟络了起来，顾舟喜欢逗思予，总是摸着她的脑袋，恶作剧般地揉乱她的发，然后十分欠揍地说一句，“小矮子，摸摸头长得快。”
“顾舟，我看你皮又痒痒了，欠打是不是啊？”思予个子娇小，最讨厌有人嘲笑她的身高，顾舟一看见她生气就会故意跑开，但是每次又只是象征性地躲几下，最后总会让她抓住。
“你们好像小学生啊，一天到晚追来追去的。”落落总是这样说，但是思予知道，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是隐藏在玩笑中的亲密。顾舟总是将自己的在乎隐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时候，是课间随手放在她桌上的零食，有时候，是降温时的一件外套。
03
打打闹闹了一学期后，思予知道，自己喜欢上顾舟了，喜欢这个嘴巴坏，爱惹她的男孩。但是她又有些害怕，她怕顾舟只是单纯地把她当做朋友。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满满的喜欢快要将她淹没，她想得到答案。
高一上学期期末的那天，她终于等来了顾舟的答案。
思予家住郊区，平日里都是爸爸负责接送她上下学，但那天她临时接到电话，爸爸因为工作加班无法来学校接她。她本打算打车回家，但是看到顾舟时，她改变了主意。
顾舟家境不错，一入学，父母就为他买了辆电动车方便他上下学，思予想，也许，这是个更近一步的好机会。
“顾舟，那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思予有些紧张，她一手轻轻攥住上衣下摆，一手握紧书包肩带，略微低着头，不敢和顾舟对视。
“没问题啊，你说。”
“你可以……载我回家吗？我家附近没有公交站，以前都是我爸接我回去，但是他今天要加班不能过来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跟我来吧，短腿小矮子。”顾舟痞痞地笑了笑，露出他标志性的小虎牙。
归家途中，坐在顾舟身后，他们离得那样近，少年身体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衬衣传来，风中隐隐飘着他身上雨后森林般干净的味道，思予忍不住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但是又小心地保持着最后一丝距离。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抱紧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他的温暖。
“就在这，到了。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天都送你回来。”
思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小矮子，不，谢思予，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以后让我做你男朋友吧，我每天送你回家，怎么样？”
“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我答应了，顾舟，我也喜欢你。”说完，思予忍不住做了自己一路上都想做的一件事，她紧紧抱住了顾舟。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如果是做梦，那她永远都不想醒来。
“我才不会反悔呢，你是不是一路上想抱我很久了，凑的那么近，呼吸都喷到我脖子上了，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是啊，我就是想抱你，怎么样啊，反正你是我男朋友了，我想抱就抱。”她得意地说。
“好啦女朋友，快下来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抱。”
思予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在自家小区门口，赶忙下了车。“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行，那我走了，你要不要和我kiss goodbye一下啊？”
“我才不要，你赶快给我回去！”什么吻别啊，顾舟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再说哪有第一天在一起就接吻啊！思予忍不住腹诽，但男孩大胆直白的话语还是让她羞红了脸颊。
她站在小区门口，望着远去的顾舟，夕阳为男孩的身影镀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显得那样朦胧又美好，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地往家走去。
0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高三下学期，思予和顾舟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尽管思予总是督促顾舟，花费大量时间辅导他学习，但顾舟却总是不以为意，那一天，他们又为此而争吵起来。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你能不能为我们的将来考虑一下啊！你都不想考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吗？你一点都不在乎以后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是吗？你看看你这次的月考成绩，比上次还更差了！”看着顾舟的月考成绩，思予忍不住崩溃般地说。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啦，生气了都不美了，我下次一定改正，好不好？”顾舟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但是你从来没有真的改变过！你只会敷衍我！”思予挣开他的手，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没事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说了，你也不用担心，要是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大不了我以后就回家继承家业呗，让你做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好不好？”
“我不要做什么小娇妻，你也不要整天就想着什么继承家业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能振作一点，为我们的未来好好奋斗一下呢？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顾舟，我告诉，要是你再这样，我就和你分手！”
“好好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争吵过后，顾舟好像真的改变了，思予很高兴。她想，即便顾舟最后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也没关系，至少他肯努力上进，而不是做一个只想靠父母的米虫。
但是这样的改变并没有持续多久，顾舟很快就故态复萌，这一次，思予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告诉自己，顾舟不会改变的，即便用分手作为威胁，他也不会改变。
最后，思予如愿以偿考上了一所985大学，而顾舟则考上了一所普通的二本大学。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思予将顾舟约到了二人常去的甜品店，向他提出了分手。
“我们分手吧，就算继续在一起，我们也不会有未来的。”思予平静地说道。
昨天晚上，她一夜无眠，这三年来和顾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她脑中像走马灯般重现。那些时光无疑是快乐的，但是顾舟敷衍的态度让她没有勇气再继续相信他，她觉得顾舟的不求上进只会让他们在未来走入绝境，她不想和这样一个不成熟的人走下去。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考上好大学吗？可是好大学并不能决定一切啊？思予，我真的很喜欢你，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顾舟的声音似乎带着微微的哭腔，听着他的声音，她只觉得心如刀割，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顾舟，不是因为大学，你始终没有明白，我在意的不是你考上什么大学，而是你有没有真正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改变，而努力。对不起，我们真的不适合了，分手吧！”说完，思予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她不敢听到顾舟回答，她害怕自己会后悔，她害怕只要顾舟再说一句，她就会缴械投降。
“等等，思予！”顾舟很快追出来，抓住了她的手，“思予，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了，我从来都是最听你的话了，这一次，我也听你的好不好？我答应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个要求，最后一个要求？最后一次，让我载你回家吧。”
思予又坐在了顾舟身后，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坐在这时的喜悦和悸动，但是这一次，她心中只余悲凉。
05
忙碌的大学生活开始之后，思予就很少想起顾舟了，她告诉自己，一年、两年，时间会冲淡一切悲伤。
大二那年，同专业的学长温铭开始追求她。温铭和顾舟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温和而稳重，对待她时就像一个完美的绅士。很快，他们就在一起了，思予觉得这就是她理想中的恋人，成熟可靠，从不需要她耳提面命地提醒他，管着他，他也能保持自律。
但是，一切都和思予想的不同，温铭的成熟稳重在这段感情里反而成了她最讨厌的东西，成了伤害她的利器。
温铭是学生会主席，学生工作和学业的双重压力使他很少有闲暇的时间，那怕是在节假日或者周末，思予也很难见到他。在一起三个月以来，他们仅仅约会了两次。
“思予，我知道我平时是有点忽略了你，但是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努力学习，做学生工作，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奋斗吗？你成熟一点，不要闹了好不好？”
“我不是闹，我只是在和你商量，我是你女朋友，我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这有错吗？”
同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发生了无数次，每一次，二人都是不欢而散，并且几乎每一次，都是思予先求和。她总是问自己，温铭努力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一个成熟稳重的爱人，一个为了她努力上进的爱人，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每当这个时候，思予都会不可避免地想起顾舟。从前她和顾舟很少吵架，因为他总是无条件地宠着她，包容她的一切任性，即便是吵架，她也总是被哄的那一个，顾舟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她难以抑制地想念顾舟，她甚至想过和温铭分手，然后和顾舟复合。但是她终究没有勇气那么做，先不要顾舟的是她，她又怎么有资格要求顾舟再接受她呢？
在一起半年后，温铭向思予提出了分手。原因是他认为她太不懂事了，总是为了没必要的事情无理取闹，他需要的，是更成熟的对象，而不是她这样幼稚的人。奇怪的是，思予心中并没有多少难过的情绪，甚至，她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从这段混乱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庆幸自己不需要再沉浸于无尽的争吵中。
夜里，思予梦见了自己第一次坐顾舟的车回家时的情景，那时的她是那样单纯地快乐着，喜欢着。可那终究是梦，梦醒了，只余无尽的空虚和孤独。她翻出手机，近乎慌乱地在通讯录里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但是找到之后，她却不敢拨出这个电话。
想起温铭指责她的话语，她只觉得可笑，因为那和她指责顾舟的话简直如出一辙。从前，她总是指责顾舟不成熟，如今，她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幼稚、无理取闹的人。多么可笑啊，自诩理性，自诩成熟，其实真正的喜欢哪有那么多的成熟呢？喜欢一个人，大概是这世上最任性，最冲动的一件事了。可惜，她早已失去了那个幼稚地爱着她的人。
06
得知二人分手后，久未见面的闺蜜子清和落落担心思予的状况，便提出周末见面。
“你们怎么会分手呢？出什么事了？”子清问道。
“不合适，就分了，没什么。”对于分手原因，思予并不想再提起，她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哎，分了也好，我也觉得他不适合你，你们在一起之后还总是吵架。其实，我觉得你当时就不应该和顾舟分手，哪有几个像他那样对你好的人呀，而且……”
“子清！别说了！”落落赶忙打断了子清的话，并对她使了个眼色。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着。”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几天以来压抑的后悔、焦虑顷刻间爆发，思予几乎是落跑般逃离了座位。到了洗手间后，看着镜中的人影，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真想狠狠打醒那个可笑的自己，然后告诉她，不要分手，如果离开，你就再也找不到这个爱你的顾舟了。
平复好心绪后，思予向座位走去，走近时，却隐隐约约听见子清和落落再次提到顾舟的名字。特地等她不在的时候说，到底是什么事？为了弄清情况，思予便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隐藏在座位旁的屏风后。
“顾舟应该有女朋友了，是个学姐。”子清道。
“你怎么知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们一个学校的。”落落道。
“我看见他们出双入对好几次了。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多羡慕思予，男朋友那么帅，又宠她。哎，我觉得思予她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别这样说，当时思予她还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正常。而且我觉得思予说的也没错，顾舟太不务正业了，没前途，和这样的人没法走长远嘛。”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对她好，足够爱她，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一下思予回来听见了会伤心的。”落落赶忙截断了话头。
与二人分别后，子清的话反复回响在思予耳边，原来，她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是因为顾舟太爱他，所以她才会那样任性，那样不珍惜吗？明明所有人都看得清，可是她自己却看不清，她从来自恃聪明，可没想到，其实这世上最傻的人，就是她自己。
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路边驶过一辆电动车，上面坐着的女生紧紧贴着前面的男生，思予难以控制地紧紧盯着那辆车，看着看着，车上的两人仿佛变成了她和顾舟，一眨眼，又发现那不过是她的幻觉。
07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拿着手机发呆了好久。
“思予，晚上的同学聚会你确定不来吗？”是落落的电话。
“不，我改主意了，我要去。”无论如何，思予还是想再见见顾舟，哪怕他们不可能复合，哪怕这只是饮鸩止渴。
到了包厢，几乎是瞬息之间，思予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他还是那样高高帅帅的，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嗨，顾舟，好久不见了。”她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尽管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说出口，却只能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寒暄。
“好久不见，有两年多了吧，小矮子长高了，还是说你没长高，你变高其实而是因为穿了高跟鞋。”
听着熟悉的玩笑话，思予觉得自己的耳内好像传来一阵巨大的嗡鸣声，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本来以为她可以坦然地面对他，像个最普通的老同学一样和他相处，但是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这个人，就是她此生最大的bug，遇见他，她的所有程序就会顷刻崩盘，她的理智，冷静，都不复存在。
“思予，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
顾舟的声音再次传来，思予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没事，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离开一下。”她不敢停留，她怕自己如果继续留下，只会更加失态，更加狼狈。她想离开，她想自己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顾舟。
“谢思予！你给我站住！不要跑了！”快到门口时，思予却听见了顾舟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追上来，拦住了她。
“你哭什么，嗯？看见我，说了一句话就哭，哭完了就跑，哪有你这样的。”顾舟温柔用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啊，以后不叫你小矮子了，叫你小哭包吧。”
思予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不然顾舟怎么会来到她身边，还这样亲密地抚摸她的脸颊呢？
“听说你失恋了，难道你是因为失恋太难过了才哭吗？还是说你终于幡然醒悟，发现世界上没有比我对你更好的男人，看见我之后就后悔哭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
“子清说的，那丫头很担心你，听说我没和学姐在一起，就想帮你助攻，问我还喜不喜欢你，让我和你复合。”顾舟轻轻摩挲着思予的脸颊，看着她婆娑的泪眼，玩笑般地说，“小哭包，我问你，你是这样想的吗？你觉得，我会吃你这个回头草吗？”
“不会……”他怎么可能会回头呢？思予不敢想，“我……觉得你……不会”她抽噎着，几乎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哭这么久，噎住了吧，话都说不清了。我确实不会，但是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能会同意也说不定。谢思予，我问你”他突然正色道，“你想不想和我复合？”
“我……我其实……”他这么问到是什么意思吗？他愿意复合吗？思予犹疑着，害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你想清楚了，想清楚再告诉我。”顾舟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有些生气地说。
“我……我想……我好想，顾舟……你重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思予终是难以逃避自己内心的渴望，哪怕这只是顾舟的一次愚弄，她也好想告诉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顾舟并没有马上回应，反而放下了捧着她脸颊的手。是啊，顾舟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这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伴着微微的轻笑，他说：“那你求我啊，以前都是我求你，现在是你对不起我，该你求我了。”
“求你……我求你……求你了”话音一落，思予就感觉眼前一花，身体被紧紧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传来熟悉的干净气息。
“我答应了。”顾舟叹息着，“反正，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其实我那时候之所以答应分手，并不是真的想分，我是想暂时和你分开，然后悄悄努力一下。等我变厉害了，再来重新追你，到时候你可就没理由拒绝我了。结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居然交男朋友了，我有点生气，差点就要和学姐在一起了。但是我做不到，我还是喜欢你，我就是这么幼稚，这么傻，反正我喜欢谁，我就要喜欢一辈子。没想到天助我也，你居然分手了，看来连老天爷都帮我，你注定是我老婆啦！”
“不……你不傻……是我傻……”思予用尽全身的力量回抱住顾舟，“我……喜欢你……顾舟。”
“要是你再不要我一次，我就再也不回来了，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思予赶忙回答。
“好了，不哭了，今天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学校吧，我的车就在那边。”顾舟松开她，牵起她的手向一辆电动车走去。
“虽然现在还是电动车，但是等我毕业了就可以买轿车啦，到时候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车，不用吹风了，到了。”顾舟放下她的手，抬腿跨上车，抬起头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问到：“小矮子，这个时候应该和我说什么呀？”
思予看着他，一开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要说什么呢？我爱你吗？突然，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鬼使神差地，她说：“你可以……载我回家吗？”
“当然可以，上来吧。”她看见顾舟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般，开心地笑了。
坐上车，就像从前一样，思予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年少时的记忆，夜晚的梦境，仿佛都在这一刻重叠，她只觉得无比庆幸，还好，还有人载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