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又牙痛了，不管做什么饭菜他都没有食欲。关键的是每次牙一痛，他的情绪就不好。特别一提的是，他情绪一不好，我就会焦躁不安，冥思苦想该怎样帮助他。
这些天，牙痛的毛病又折磨他了。昨天下午，我不知道他又犯牙痛的毛病，想着他工作辛苦，又是周末，就买来猪脚杆炖着，想给他补补身体。一直以来，他对我们做的饭菜都不是很感兴趣。他习惯重口味的汤菜，我们则不太喜欢。平时我们经常炒的牛肉，他说嚼不动，根本就不愿动筷。很多时候，他嫌家里的饭菜无盐无味，吵着要去外面吃。一些时候，为了迎合他，我们会跟着去外面吃。可是绝大多数时候，他在外面点的餐食我们都不喜欢，就由他一个人去外面吃了。
就拿每次去花溪来说吧。他偶尔去花溪，不是为了去走亲访友，而是为了十字街那家的“飞碗牛肉粉”。每次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上一碗。有时去得太晚，到花溪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他依然念念叨叨着要半路下车去寻花溪牛肉粉充饥。实在是吃不了了，晚饭也就不吃，等着第二天一早再去填肚子也情愿。
随着年龄的增长，夫对饮食更加挑剔。他重油重盐，儿子做的清淡餐食他看都不看一眼，还经常偷偷的说：“说是会做饭得很，无盐无味的，简直难以下咽。”我们有时也会怼他劝他，很多时候干脆就由着他去。他吃一锅，我们另吃一锅。夫喜欢糟辣椒炒菜，我和儿子最怕吃糟辣椒，就形成了我们用青椒炒的东西他不吃，他用糟辣椒炒菜我们也不碰。夫以前很喜欢大方的连渣闹，每次婆婆做了，都要特意喊他去吃。他吃连渣闹一次要吃大半锅，不用炒菜，一碗油撸撸的辣椒水裹上刚出锅的新鲜连渣闹，他赞不绝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不再喜欢吃蔬菜了。大白菜说嚼不动，小菜又说一下锅就踏了，不好吃。肉类呢，他说只吃炖的，炒的跟木材一样，嚼不动。于是，每次我们炒的干锅牛肉，我和儿子大快朵颐，他却不会好评。可是奇怪得很，他又非常喜欢内脏。什么猪肚牛肚，猪心猪腰之类的，他又特别钟情。那天他在街上买了猪肚，自己洗完了邀我和他一起吃。糟辣椒炒的猪肚倒是入味，可是他煮的时间不长，我嚼起来都很费力，他却吃得津津有味。还有做法简便的猪心，隔三差五他就要吆喝着炒一次吃。猪心不软和不说，油星也没有，全靠佐料来凑，我们都不愿意吃，他就是喜欢。
为了照顾夫的饮食习惯，冬天时，我喜欢炖一点汤给他。昨天下午，想着入冬来还没炖过汤，就买了猪脚炖着等夫下班回家。一锅猪脚洗了焯水了，又把多余的肥肉挖了，才细火慢炖着。为了增加香味，我在锅里放了生姜，大葱提香，中途又放了白萝卜去除油腻。一个下午，屋子里香味弥漫。我想，夫今晚可以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了吧。可是他下班回家后，不是直接坐餐桌边吃饭，而是到处找药。问后，才得知他牙痛起来了，要吃药后再吃饭。我立即说，药一般都是饭后再吃，怎么一吃饭就要吃药呢？
开始吃饭了，夫一会说辣椒水里的醋多了，不好吃；一会又说，这萝卜不好吃，叫我把它弄出去；一会又说，要猪蹄才好，别的地方的肉都不好吃。我怼着他说，你自己去做一个辣椒蘸水吧！一只猪脚只有一个猪蹄，都留给你了，我们吃肉……他依然念念叨叨的，弄得我也跟着情绪不高，匆匆的吃完饭，连碗也没收拾，就出门散步去了。后来一想，夫不是故意挑剔。因为牙痛，他吃什么都困难，吃什么都没胃口，就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夫的牙痛已经有好多年了。每年至少有两三次特别老火。记得两年前的夏天，他的牙痛得厉害，整个夏天都是吃白米粥充饥。后来他说看到白米粥就怕。去牙科专门医院治疗后，有半年时间都没痛过。再去时，医生说至少半年要去治疗一次，他照做了。可是这次夏天到现在还没半年时间，已经痛了两三次，这怎么办？
我曾给夫建议说，病从口入，很多病都是吃出来的，叫他注意饮食，试着吃清淡一点；也曾要求夫每次吃过饭后都用牙刷刷牙，每天至少三次以上，他没听。每次听着夫在盥洗池边刷牙，我就想笑。他刷牙的三板斧是一吼二咳三漱水，总共用不了两分钟。每次漱口时，他嫌漱口缸不够大不够装水，还特意买了水瓢做漱口缸。满满的一瓢水漱了个表面，深层的牙垢依然没清理干净。夫还有个喜欢熬夜的毛病。他不抽烟，很少喝酒，可是每次跟着熬夜的都是烟瘾很大的烟农。都说二手烟危害很大，他却乐此不疲。
综上，我觉得夫的牙痛也给我们一些启示。其一，年龄大了，饮食是越清淡越好，重油重盐重甜的食物尽量少吃，多吃蔬菜水果。其二，注意牙齿的清洁保养，太硬的东西少吃，太辛辣过热的东西少吃。说到这里，我突然记起上周夫买了十来斤野毛栗，每天都要嚼不少。走路都用包包装着，边走边吃。会不会是嚼野毛栗太多，伤着牙龈了呢？夫不服老，他不但爱吃野毛栗板栗，还喜欢核桃等坚果。更让人不省心的是去年一个年轻朋友送来几棵没削皮的甘蔗，他吵着要用牙齿剔着吃，我坚决反对说怕伤着牙齿，不准吃。后来我不在家时，他还是偷偷的吃了，直到把那几根如棍棒一样坚实的甘蔗嚼完。其三，合理安排作息时间，不要熬夜，早睡早起。
然而，说那么多，也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罢了。夫有自己的原则和主张，他不太会采纳别人的意见。他的饮食观念和我们的本身就不一样，于他来说，和朋友熬夜应酬是人缘问题，能吃上一碗油撸撸的早餐是享受问题，有三五好友时常惦记是幸福问题。那么，区区牙痛算什么。只是我偶尔会幸灾乐祸的笑笑。
世人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我就有一次牙痛要命的经历。大概是五年前的夏天吧，那时我正在参加一个心理健康的培训。炎热的教室里，我痛得坐不安宁，就给助教老师请假。听说北门胡家牙痛药很好，就去他家买了一些吃了。记得是九十多块钱一包的药，吃了三次依然不管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被牙痛折磨得无法入睡，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又被痛醒了。实在睡不着，天不亮就起床了。听说龙水井沈医师看牙齿技术过硬，儿子拔乳牙时找的就是他，我便早早的去他家看牙齿了。沈医师和狗出去遛弯还没回来，我等了好一会他才到家。经他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说，我的座牙要拔了才行。病急乱投医，请师师做主，我也没了办法，就答应说：“拔！”，沈医师问我吃早餐没，说不吃早餐怕拔牙时晕倒。我是一个人去看医生的，他建议我先吃了早餐再去拔。
来到街上，我一边寻找着早餐店，一边想，把座牙拔了，今后就少了一颗座牙。那么再嚼东西时，不是就不方便了吗？食物也会钻进牙齿的窟窿里不出来，就更不好清理口腔了。再忍忍吧，不行再去拔。
许是胡家牙痛药管用了，许是自己的毅力战胜了病痛。从那以后，我也更加注意牙齿卫生，饮食习惯，还坚持用朋友推荐的竹盐牙膏刷牙。好多年过去了，牙齿没有痛过。偶尔感觉空腔不适，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药物，而是迅速补充蔬菜。一大锅水煮白菜吃完后，内火就慢慢消了。内火没有了，牙痛、口腔溃疡的毛病也就没有了。于是我又总结出一条经验：身体的病痛三分靠药物，七分靠保养。这不，一直困扰我的腿痛毛病，就是靠我的保养一天天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