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水的柔美,也喜欢它的坚韧,甚至羡慕它流过时的淙淙声。
我知道水的世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辽阔深远的世界,渺小如我,自然无法看到它的全貌。可是,对于一个在北方内陆生活成长的孩子来说,水,具体来说是海,对于我有着太多太大的吸引。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我无法触及到它。
水是有形的,它可以巨大无比。我羡慕那些正在欢呼着的水花,它们奔涌而来,在海的召唤中向前走去,当它们汇集到一起,它的力量和阔大会让你认为惊叹丝毫不足以形容。那声音是从好些不同地方传来的声音,是一种充满了欢喜与激情的声音。仿佛在告诉我,它们曾在每一个峰回路转的地方,是多么勇敢地激流转身,坚定不移。
水也可以细小入微。你曾用指尖捧起一滴露珠吗?那么柔软,那么剔透。叮咚一声,水滴落入水中,我听得到它欢快的声音,在惊喜,在赞叹。一滴水,那么的微不足道,然而,正因着它的微小,想到它可以变成池塘,变成溪流、江河,变成湖泊海洋,你会觉得这细小中蕴涵着多么无形的无穷无尽的力量,这种力量,如此神奇。
夏天的时候,坐在河边听水声。午后,它是安静的,无声的,因为被都市里喧嚣的人潮车潮的声音吞没了。它的热情你感觉不到,只是看着它荡起一层层的波浪。傍晚,夜色降临,我突然听到了河水拍击堤岸的声音,啪嗒——啪嗒,那声音仿佛从耳边传来,流入心底。蓦然,一阵欣喜涌进心房,我从草坪上站起,奔向河堤。水波一波波漾起,整个水面,如此有韵律有节奏地向你涌来,又退回去,再涌过来。无比的奇妙,竟然让人彻底地安静下来,从心底而来的安静。
我为这个发现而感谢夜的安静。
冬天,水没有了生气,它们潜藏在白色的冰面下,依然汇聚在一起,流出一种万水千山之外你听不到的声音。
站在那里,湿润的空气包裹起我,润泽了干涩的眼睛,勇猛的海浪冲过来,危险却也无比地吸引你。
那是海的声音吧。那一瞬间,水的形象,清澈而又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