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崖公园、杨维桢明史列传
引子
铁崖公园,位于上海市金山区亭林镇和平东路43号北面、新建西街和金展路交叉口西南处,占地面积近五千平方米,于2020年11月建成峻工,投资三千多万,是为了纪念元未文化巨匠杨维桢而特地建设的。
从此在上海城之南多了一个以文化名人为名的公园“铁崖公园”,而在上海城之北有一个“鲁迅公园”(又名虹口公园)。巧的是杨维桢和鲁迅(周树人)都是一个地方的绍兴府山阴县同乡,只是前后相差六百年十个甲子;两个人都被其当朝国君视为国之重器,不同的是杨维桢是二甲进士出身,而周氏只是大学肆业无正式文凭;毛主席看重周氏,爱屋及乌把周氏兄弟也封为当朝一品;杨维桢虽然被三朝著名君主(朱元璋、康熙、乾隆)视之为国之重器,其子弟却没有荣华富贵,甘为田舍之郎。
鲁迅公园内有周氏之大墓,总是让人感到有点压抑,似乎和周氏生前的风格一样;铁崖公园内却有杨铁崖(杨维桢)六百多年前亲手种植的一颗罗汉松,至今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一到秋天满树挂着金黄色圆圆的小果子,硕果累累总是让人充满丰收的喜悦,这也代表铁崖留给这个世界的美好吧?
鲁迅今园是在1988年命名的,并且曾经在1945∽1949年期间命名为“中正公园”,鲁迅公园在百年不到的时间内就几易其名,当下上海人还是习惯的称之为“虹口公园”。而铁崖公园和古松园是在杨维桢离世六百多年后的2020年、历经四十年左右才彻底建成的。我们不知道六百年后甚至是六十年后,鲁迅公园是否还在、是不是还称之为鲁迅公园,但可以肯定的是六百年后甚至更远的将来,只要有华人的聚集地,就一定不会忘记杨维桢这个中国文化巨匠,时间是最公正的裁判员。
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但是中国历史上的文人也只有杨维桢敢只称“忠介公”、并且只有他敢对朱元璋说不,杨维桢是一个彻底的、骄傲的孤臣,一生心系群众的孤臣。
2024年8月17日,是农历7月14日,也就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中元节的前夜,中元节是中国人追思先人的重要节日。忙里偷闲,笔者凑巧赴铁崖公园(古松园)参观,更加巧合的是,当天傍晚亭林人在铁崖公园内古松园旁,举行一场露天音乐会和小集市夜市活动,音弦悠扬、热火朝天,上天好像是安排好一切的,这么凑巧,知道杨维桢故乡后人的我们要去游玩,用杨维桢生前喜欢的音乐,热热闹闹的欢迎我们。
一,关于杨维桢的介绍(摘引:明史,列传,文苑传序第一位)
《明史》列传,第一百七十三卷,文苑(一):杨维桢
楊維楨,字廉夫,山陰人。母李,夢月中金錢墜懷,而生維楨。少時,日記書數千言。父宏,築樓鐵崖山中,繞樓植梅百株,聚書數萬卷,去其梯,俾誦讀樓上者五年,因自號鐵崖。元泰定四年成進士,署天臺尹,改錢清場鹽司令。狷直忤物,十年不調。會修遼、金、宋三史成,維楨著《正統辯》千余言,總裁官歐陽元功讀且歎曰:“百年後,公論定於此矣。”將薦之而不果,轉建德路總管府推官。擢江西儒學提舉,未上,會兵亂,避地富春山,徙錢塘。張士誠累招之,不赴,遣其弟士信諮訪之,因撰五論,具書複士誠,反覆告以順逆成敗之說,士誠不能用也。又忤達識丞相,徙居松江之上,海內薦紳大夫與東南才俊之士,造門納履無虛日。酒酣以往,筆墨橫飛。或戴華陽巾,披羽衣坐船屋上,吹鐵笛,作《梅花弄》。或呼侍兒歌《白雪》之辭,自倚鳳琶和之。賓客皆蹁躚起舞,以為神僊中人。
洪武二年,太祖召諸儒纂禮樂書,以維楨前朝老文學,遣翰林詹同奉幣詣門,維楨謝曰:“豈有老婦將就木,而再理嫁者邪?”明年,複遣有司敦促,賦《老客婦謠》一章進禦,曰:“皇帝竭吾之能,不強吾所不能則可,否則有蹈海死耳。”帝許之,賜安車詣闕廷,留百有一十日,所纂敘便例定,即乞骸骨。帝成其志,仍給安車還山。史館胄監之士祖帳西門外,宋濂贈之詩曰:“不受君王五色詔,白衣宣至白衣還”,蓋高之也。抵家卒,年七十五。 維楨詩名擅一時,號鐵崖體,與永嘉李孝光、茅山張羽、錫山倪瓚、昆山顧瑛為詩文友,碧桃叟釋臻、知歸叟釋現、清容叟釋信為方外友。張雨稱其古樂府出入少陵、二李間,有曠世金石聲。宋濂稱其論撰,如睹商敦、周彝,雲雷成文,而寒芒橫免。詩震盪陵厲,鬼設神施,尤號名家雲。維楨徙松江時,與華亭陸居仁及僑居錢惟善相倡和。惟善,字思複,錢塘人。至正元年,省試《羅刹江賦》,時鎖院三千人,獨惟善據枚乘《七發》辨錢塘江為曲江,由是得名,號曲江居士。官副提舉。張士誠據吳,遂不仕。居仁,字宅之,中泰定三年鄉試,隱居教授,自號雲松野衲。兩人既歿,與維楨同葬幹山,人目為三高士墓。
二,明史杨维桢列传,白话文译文
杨维桢,字廉夫,浙江省山阴县人。母亲姓李,梦到月亮上的金钱坠入怀中,而生下了杨维桢。少年时,每天诵读牢记书中知识几千字。父亲叫杨宏,筑了一个楼在铁崖山中,绕楼种植梅花百株,聚集购买书籍万卷,去掉楼梯,派书僮陪杨维桢读书五年,所以自称铁崖。元泰定四年(公元1372年)中进士,任天台县尹,后又改任钱清盐场司令。正直如弦,十年为官而不升迁。当年修成辽、金、宋三朝(国)历史,杨维桢写《正統辯》一千多字,修史总裁官欧阳元功过读边击击叹息:“百年后,三朝历史的公论就在这篇文章了。”想要推荐他但是没有成功,转任建德路总管府推官(主管司法)。提升为江西省儒学提举(教育厅长),没有上任,碰到了战乱,避居在浙江杭州富春山,转居于杭州城。张士诚屡招之,不赴,遣其弟张士信登门拜訪之,但撰写了五论,用书面回复张士诚,反复告诫张士诚順逆成败之理论,张士诚不听。又顶撞了丞相,迁居松江周边地区,全国的士绅大夫和东南才俊之士,登门造访没有一天停过。酒酣以后,笔墨横飞。头戴着华陽巾,披着羽衣坐在船屋上,吹着铁笛,写作《梅花弄》。或呼侍儿歌唱《白雪》之歌辞,自己亲自弹着瑟琶和之。宾客都跟着翩翩起舞,像神仙中人。
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明太祖朱元璋召天下儒生编纂礼仪之书,因为杨维桢是前朝老文学家,派遣翰林詹同带着礼物上門,維楨谢辞说:“岂有七八十岁将死的老妇女,而再去嫁人吗?”第二年,再遣有司官吏敦促,作赋《老客归谣》一章进献给皇帝,说:“皇帝也不可以强制我做事做官,否则只有蹈海而死。”皇帝同意了他的要求答应不强迫他,派出皇帝专门迎送贵宾的安車接到皇宫,留下来一百百一十天,所编纂的文章大概决定,就请求返乡。皇帝成其志答应了,仍然派皇帝专门迎送贵宾的安车送他还乡。史官高官们搭帐席于皇城西门外设宴相送,宋濂赠诗曰:“不受君王五色诏,白衣宣至白衣还”,评价很高。回家就死了,享年七十五岁。 杨維楨詩名重天下一时,号铁崖体,和永嘉李孝光、茅山張羽、錫山倪瓚、昆山顾瑛為詩文好友,碧桃叟释臻、知归叟释现、清容叟释信为方外好友。张雨称其古乐府和杜少陵(杜甫)、二李(李白、李贺)同等水平,有旷世金石之声。宋濂称赞他的论文著作,如看到商敦、周彝,云雷成文,而寒芒横溢。诗震天地阴阳,鬼设神施,可称名家也。杨維楨徙居松江時,与华亭陆居仁及侨居在松江的钱惟善诗文倡和。钱惟善,字思复,钱塘人。至正元年,省试《罗刹江賦》,時整个考试院的三千人考生,只有钱惟善称《七發》辨称钱塘江为曲江,由是得名,号曲江居士。官副提举。張士诚占据吴时,才不为官。陆居仁,字宅之,中泰定三年乡試,隐居教授,自号云松野衲。两人死后,也和杨維楨同葬干山,人们称之为三高士墓。
后记
1,明史是张廷玉领衔主编的,中国著名的二十四史之一,历代史家评价一个人的功过生平无不惜字如金、微言大义,但对杨维桢的描写却用了少见的七百多字(近八百字)。要知道青史留名的文人们,对其百字以上的描写都是极为少见的。足见杨维桢在中国文化历史上的地位之祟高,杨维桢是中国文化历史上当之无愧最亮的星。
2,三十年房地产开发的狂潮背景下,亭林古镇在上海的河景地带坚持三十年不建商品房、不建什么劳什子千篇一律的仿古古镇,而是持续四十年建成了“古松园”和“铁崖公园”两处市民休闲、养生、学习之福地,当地的负责人需要多少定力啊?有了这样为老百姓建公园、办实事的好领导,亭林古镇一定会更加生机勃勃。
建议亭林把上海的"杨维桢"杯书法展赛年复一年的办下去,并且把其办好办强,直至打造成上海的一张文化金名片,因为只有文化的力量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