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春天的室内,太阳是金色的,她丢过来几把金色的匕首给我。我拾起其中一把,试着用它割头发,头发没有断;我试着用它割小臂上的皮肤,只有一道白痕。听见窗外有什么声音在说着话,我朝窗外看去。
窗外兔头气球飘了上来,她的线上系着粉色的纱,真是可怜的女孩子。但是兔头说他曾经是个男生。我手臂上的白痕突然就开始滴血了。
在虚假的恐惧面前,只有疼痛是如此真实的东西。我吃过两面都在滴血的馅饼,可它并没有血腥的味道。现在我看到那些渗出的血珠,也并不想放进嘴里尝一尝。
我很爱夜晚,因为夜晚垂下来许多绳子,每个绳子尽头都挂着一颗星星。我不知道星星是冷的还是暖的,但是有时候它们会爆炸,我去摸过那些碎片,尖尖的但是从不划破我的手。
我看见有个很凶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指着一颗星星破口大骂;他掏出手枪一下打爆了星星,同时他也爆开了,一片粉红色的黏液在我头顶绽开,可是没有骨骼和肉。他升腾起来了,那是星星给他的赠礼。
星星不会以德报怨,但升腾起来的粉红色黏液,也不是诅咒。星星是中立的,星星愿意剔一根别人的肋骨送给年轻的孩子,也不觉得有什么恐怖。只有人类才会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