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万年前,此时此刻的我们,应该是围着篝火,手持长矛,唱着笑着,准备或正在享受今天捕猎的成果。随着夜深了,可能会让族内的一两个人守夜,防止外族的侵入,同时,如果考虑的周到,会让火种维持着,明天还要继续用使,其他人睡在山洞里,养足精神(他们未必有休息的概念),明天可能会有战争或捕猎活动。
当下的我们,如我,连接着网络,敲打着键盘,还算满意地听着音乐,结束回忆今天的工作,如果我有个好习惯,我会好好计划明天的事情。接着躺在床上,可能会给朋友打个电话,了解最近有什么新鲜的事物或想法,大家在互相鼓励与慰问中进入梦乡,不必担心外人的打扰。
跟十万年前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也许你会说智力,也许你会照搬教科书上的,使用先进的工具。我会告诉你,最大的不同是危机感的层面。十万年前,我们可能会因为没有食物会饿死、可能会被其它动物给剥夺了生命,也可能在与外族的战斗中牺牲,总之,我们的生命只在当下,过了一会儿就不知道会否存在了。虽我们不必担心食物、动物的伤害及战争,而失去生命,这种危机感是我们的本性中具有的,现在仍看到它的影子,不是来自于生命,而是生活。升学了怕上不了好学校,上了学校怕毕业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怕升职不了,升职了还是没钱买房子,被迫逼婚,结婚了什么时候要小孩……。
十万年前,我想他们中有人生存下来了,并延续了生命,那他们是最强的一些人,他们必是战胜了什么。生命进化道路正如人类社会和个体命运的发展,最伟大的成功不外乎战胜最严峻的风险。
十万年前,看到的第一个雷鸣与闪电,带给我们的惊叹,不知不觉中,这些闪电雷鸣让我们与身边的一些东西联系起来,开始了天神的崇拜。同时,也由这些惊叹开始了我们的追问,随着追问的深入,天神所能解释的东西越来越少,对自然现象掌握了更多的答案。人们发现人对自然现象的答案掌握的越多,所拥有的资源相对增多。因此,人就大量的培训和传承这种答案,这种答案,我们姑且叫他“科学知识或科学方法”。在目前情况下,科学方法有效地决定大众生活的具体的经济状况,但科学方法并未曾被利用去自由地和有系统地决定实际状况所服务的道德的人道的目标,并决定目标和价值的方法。
或许这是工具主义者给出的观点,却对我们的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工具主义者让我们远离十万年前的自己,脱离那个目光短浅、用本能生存的自己。有位在某领域做出成绩的人说,别看人类已经发展出了几千年的文明,生活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但是人性进化的很慢。能说出这类言语的,应该是人类学家或企业家。因为企业家了解人性,人类学家了解人性的进化。
十万年前,做的决定不一定比现在差很多,按西蒙的观点,人所能做出的决策只能是满意的,没有最好的。如果给你足够的信息量,我想很多人都会选择,错误的选择大多来自于信息不对称。
十万年前,资源是现成的,随手可得,也是有限的,不可重复的。这种环境造成他们的短视,也限制了发展,推迟了工具的使用。这是一个联系极紧密的社会,资源的稀缺,工具简陋,导致文化发展缓慢,人口增长平缓,总体生产力下降。形成一个恶性的闭环,只能通过战争的掠夺,集中资源。通过集体切切实实的行动,分享资源成果。人活着的唯一价值,是行动。也是行动才能使他们活着。
资源是变化的,十万年前,资源是食物,是山洞。今天,食物不再是资源了。跟一朋友聊天,说有的同事上班开两个QQ,还上微博,微信,邮件的,真羡慕他们有这么旺盛的精力。朋友问,怎么说?我说,开这么多个窗口,哪有这么多注意力的。或许,从资源这个角度来讲,注意力也是一种资源吧!在十万年前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参考文献:
1,H.柏格森著,王离译,《创造进化论》,新星出版社;2013
2,约翰杜威著,傅统先译,《人的问题》,上海出版社;1945;
3让保罗萨特著,《存在是一种人道主义》;1960;
4塞西莉,萨默斯著,陈丽丽等译,《预见的力量》,中信出版社;20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