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连绵,天气阴凉,花草树木生长的都不好,野草倒是如鱼得水,生长的繁密茂盛,尤其是我种的小园子。
买的秧苗还好,我只负责栽种,是认识的,也非常勤劳的“晨曦理荒秽,荷锄戴月归”。自己种的小菜和小花们,见过的还好得到了应有的照料,叫不准的就有点凄惨了,刚长出的小苗分不清哪是花哪是草,都留着没敢动,花和草一起长,野草就是放养的孩子,长的枝壮叶肥的,把少的可怜的几颗小苗被欺负的瘦小枯干的,真真是“草盛豆苗稀”啊。
于是每天早晚都要清除野草,专挑肥头大耳的地主富农下手,终于小苗得见天日有了生长的空间。生活的智慧来源于实践,我也学会了分辨杂草。
水稗草是过去就认识的,小时候还用它的叶子做口哨吹着玩。灰菜苋菜和蒲公英苣荬菜长大点也能分清,这是小时候挖过的野菜。繁缕最具有伪装性,新出的小苗模样端庄比菜苗还像小苗,我哪敢动它,几天不见,就原形毕露,暴露出侵略者的嘴脸,得意洋洋的占据了一大片土地,把娇小的洋桔梗包围了,小心的清除了,不出三天,又是将洋桔梗埋没在一片碧绿之下。这个除不尽的家伙可真是野心勃勃,我都有点佩服的想要听之任之了。为了拯救洋桔梗,为了开出买种子页面图片上一样的玫瑰型状的桔梗花,我决心和它战斗到底。
还有一些没舍得除掉,一不小心就长成片的,有的是我喜爱的野花。马兰草的淡雅清新一直是我不能抗拒的诱惑,蓝紫色小鸟一样紫花地丁是清热解毒的药材,牛膝草小小的嫩黄一朵,稀疏排列着五个白色的小花瓣,好像收缩成团儿的猫爪,不忍伤害自己的主人,一串串黄色花穗的龙牙草和一串串紫色花穗的辣蓼草,比薰衣草花好像只是稍逊色一丢丢,还有车前草肥厚的叶片堪比玉簪花了吧。
可是它们不是我种的,是野生的,是不可原谅的入侵者,必须坚决驱逐出境。只是粗心大意的的不小心在不碍事的角落里落下了一丛马兰草,它不争不抢静默的绽放,没有引人注目的色彩,没有诱人寻觅的幽香,路边地头随处可见,可它却是我最喜欢的花,有人会取笑我没见识,可是我真心觉得这是一种很美的花。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奶奶用它给我编的花环,是我戴过最美的饰品,让我长大以后学会审美;可能是挖野菜的路上,杂草丛中的一片淡紫的清新色彩,让疲累的心得到一丝安慰;也许是粗糙的乡村生活里,难得的一点淡雅宁静,让我心灵里生长出细腻的浪漫情怀。
我爱我的花花草草,包括我一遍遍播种才长出的几颗稀疏的洋桔梗,包括我细心栽培才蔓延满墙的藤本月季,也包括野生野长平凡平淡的马兰草,我为它们的生长而期待,我为它们的花开而欣喜,我为它们的花落而怜惜,我为它们的清除而不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