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心恋(第九十一章~第一百章)

十一章:凤九最终发现文昌的“秘密”

虽然凤九并不知道那神君为何倒地,但她忧心文昌经过了这么多场比试会饿,所以凤九又朝文昌挥了挥手,示意他到方才给他包扎伤口的地方。

当文昌来到身旁的时候,凤九一边取出一些糕点,一边说:“忙了一个晚上,肯定饿了吧,先吃个红豆糕吧。”说着,凤九给文昌拿了一个红豆糕。

忙了一个晚上,文昌也确实有些饿了,从凤九手中接过糕点,慢慢品尝了起来。

见文昌吃得津津有味,凤九又笑着问:“要不要给你倒杯茶啊?”

看在凤九那张挂满笑容的小脸,文昌误以为她问自己糕点如何,点了点头,回应:“女君的手艺不错!“

文昌的话,让凤九莫名其妙,不由得看着文昌,狐疑地问:“什么啊?我问你要不要喝点茶?”

凤九的反应让文昌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虽然凤九迟早知道自己回去狐狸洞协助滚滚飞升上仙,为滚滚承了部分第三道天雷而伤了手臂,但文昌并不想告诉凤九,自己耳朵被天雷震伤。文昌想起当年自己飞升上仙的经历,耳朵像这样被天雷震伤了,过一两日就会恢复过来。不解释,就只能先离开,看了看礼台中央,见棋艺的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文昌扭头看着凤九,说:“时辰差不多了,女君回首席台等文昌的好消息吧。”

文昌怎么总在逃避自己的问话,而且今晚他经常是答非所问,凤九觉得文昌肯定有什么瞒着自己。但凤九一时也想不明白,文昌究竟瞒着自己什么?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难道是跟那三名神君答应他的条件有关吗?

凤九没有听自己的意见,没有回去首席台,还留在自己眼前,而且还皱眉看着自己,文昌并不想解释太多,因为他知道凤九向来在意自己,避免再出什么事,文昌转身就往礼台中央走去。

想起方才文昌曾经跟自己说,他听不清自己说什么,难道他是真的没有听清?正要问文昌,但他却想要离开,凤九一焦急,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急切地问:“你是不是耳朵出什么问题了?”说着,凤九将注意都集中在文昌的耳朵。

文昌才走了两步,左手把却被凤九拉着,才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被扯开,痛意袭来。文昌皱了皱眉,回眸发现凤九眉宇间的担忧,而她的眼神正注视自己的耳朵。即便没有听清凤九说什么,文昌也知道凤九发现了。自从文昌从狐狸洞回来后,同凤九相处的时间都是零碎而且言语也不多,却还是被凤九发现了。但此时并非解释的时候,看着凤九,文昌若无其事地说:“无妨”

又想要敷衍自己么?凤九走到文昌身旁,凑到他身旁,认真查看他的耳朵。

凤九越发靠近,耳朵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虽然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很快就会没事,但凤九却这样紧张,还是让文昌心里莫名一暖。

凤九认真查看文昌的耳朵,并没有发现什么,正要问耳朵怎么受伤,却听到司仪在礼台中央大声说:“棋艺总决赛马上就要开始,请文昌、石稷上比试台!”

见凤九忽然停了下来,文昌侧头看了看那张白皙的小脸,发现她正看着礼台中央,随着凤九的目光,文昌也发现了司仪的身影,知道棋艺的第三场比试马上要开始了。文昌指了指首席台,嘱咐:“女君先去首席台,等文昌的好消息!”

在礼台中央看到石稷的身影,凤九也知道这次比试的重要性。凤九看着文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笑着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看着凤九竟然适应了自己听不清的事实,没有跟自己说话,反而给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让文昌觉得凤九天真有趣,莞尔一笑后,文昌快步往礼台中央走去。

看着文昌渐行渐远的背影,凤九觉得文昌的伤伤得离奇,手臂上的伤分明有灼伤的痕迹,而耳朵也没有看得明显的伤口,究竟是谁把文昌伤成这样?一切只能等今晚文艺比试结束之后,才能好好问一问。

凤九同文昌在礼台角落的一举一动都被祁昕看在眼里,特意是当凤九靠近文昌的时候,在祁昕所在的角度看去,就像凤九在亲吻文昌的侧脸一般,难道凤九和文昌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了?文昌只是一个来自不知名的仙山,并无家世背景。白奕说了,青丘的择婿标准是三代世家子,手握重权,文昌一样都没有,即便凤九对文昌如何有意,终归也要顾及家中长者的意见……如今,自己一定要趁凤九对文昌用情不深,把文昌撵出青丘,才有机会靠近凤九。今晚的文艺比试的成败,就看文昌同石稷的这一场对决了。

十二章:文昌完胜石稷;但石稷不服输

正当祁昕站在首席台思索之际,台上文昌和石稷的对决已经开始了。

石稷比起那三名神君要沉稳,文昌对待他的战术自然不一样,但进攻依然是文昌的主要手段。对于文昌的一浪接一浪的强烈进攻,石稷除了稳守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应对方法,因为对于石稷而言,想要守住局势已经十分吃力,更何谈进攻?文昌的下棋思路十分刁钻,基本上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吃了好几次亏后,石稷逐渐意识到,文昌所下的棋子都是用意颇深,并非他所能猜想到短浅的作用。这给石稷很大的压力,因为自己的预见能力不如文昌,这本就是对弈的大忌。

即便石稷表现得很平静,但文昌看得出他的心虚。特别是当棋局布了一半之后,文昌明显发觉石稷举棋不定。石稷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文昌攻下,拿下石稷只是早晚的事。

不用文昌如何寻找石稷的错处,石稷自己就已经出现了失误。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文昌并不想凤九在首席台等太久。落下一子后,文昌看着石稷,淡淡地说:“承认”

看着棋盘,石稷清楚最终自己败了。但为何竟然是败在自己的失误!怎么就看错了呢?但落子无悔,看着文昌,石稷一句也说不出来。

见石稷不说话,文昌满意地笑了笑,扭头看了看首席台的凤九,正好对上那双关切的眼眸,仿佛已经知道文昌赢了一般,凤九报以浅浅一笑。

祁昕本就因为石稷败了而生气,如今再看到文昌和凤九当众眉来眼去,更加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所依靠的几个所谓“得意学子”都没办法把文昌扳倒呢?

观众席都在关注文昌和石稷的对决,听到文昌的声音后,观众席再一次沸腾了:

“哇,文昌连胜三场棋艺对决啊!”

“文昌胜了这次文艺比试,真的是实至名归啊!”

“青丘文艺之星,文昌当之无愧!”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文昌,正朝着首席台看去,随着文昌的目光,石稷看到凤九的甜美笑容。输掉了这一场对弈,对石稷而言,岂止输了文艺比试那么简单,还有四海八荒绝色美女:青丘女君!自己明明在射艺那一环节胜了文昌,却在棋艺最后一局输给了文昌,这样就输了整场文艺比试,这叫石稷如何甘心?

因天色已晚,五名评判都上台查看了最终对决的棋局,一致判定文昌获胜。因为这是今晚文艺比试最后一场比试,司仪站在礼台中央,故作神秘地问:“在场诸位能否猜得出,今晚的文艺比试的最终赢家是谁?”说着,司仪看着观众席。

这个激动时刻到了,特别是听到观众席回应司仪,大声喊“文昌”,凤九一边随着观众席大声喊着“文昌”一边微笑看着在礼台中央的文昌。

即便耳朵不好使,但数十人在一旁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文昌还是听得清楚。凤九竟然也随着观众席闹了起来,这时候的女君确实有点小孩子气。看着凤九兴奋的样子,文昌在思索,等她知道滚滚历雷劫而受伤,她又会如何?文昌计划等晚会结束后,就跟凤九事先提一下滚滚受伤之事,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听到观众席排山倒海的声音,司仪大声公布:“没错,今晚文艺比试的最终胜出者,就是……”

“慢着!”司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寻声看去,只见原本坐在对决台的石稷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司仪跟前,大声说:“第二场射艺比试,明明是石稷胜了文昌,第三场文昌胜了石稷,这分明只是打平手罢了,如何能说文昌就是最终胜出者?”

石稷的声音最先传到观众席,这个说法就像一块石头丢入平静的湖面,引起观众席强烈的反应:

“射艺比试,文昌只是晚到,所以才输了比试!”

“别忘了,全场唯一的十环是文昌创造的,石稷你能做到么?”

“文昌射艺比试所发的三箭,是三箭齐发,试问在场诸位,又有谁能做到三箭齐发?”

凤九在首席台,满心期待司仪公布文昌胜出的事实,而石稷却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司仪跟前,提出这样的异议。这是要欺负文昌么?射艺文昌之所以没有胜,是因为时间太紧迫,否则,石稷哪里会是文昌的对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里,凤九往礼台中央飞奔而来。

十三章:凤九为文昌出头,祁昕提议加赛一场

坐在凤九身旁的祁昕,听到石稷的说法,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祁昕紧随凤九脚步往礼台中央走去。

已经下台的三名神君本来在学子休息区,听到石稷的声音后,也回到了礼台中央,准备起哄。

本来看到凤九往礼台中央飞奔而来,文昌以为凤九只是开心而已,毕竟自己胜了比试。但看到除了凤九之外,不少人往礼台中央而来,就引起文昌的狐疑。随后,观众席也开始争吵起来,更加引起文昌的注意,回头看着司仪,只见石稷竟然在司仪身旁,极力说着些什么,似乎对比试的结果有异议。文昌不由得冷哼一声,难道石稷还想同自己比试?

三名神君跑到礼台中央,大声说:“石稷方才在射艺比试胜了文昌一场,对弈输了一局,就这样就判定文昌是文艺比试最终获胜方?”

“对,这样的比试,不公平!”

“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服!”

正当三名神君大声吵闹,文昌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即便一声不吭,文昌自带强大的震慑力,还是让三名神君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文昌,不敢再说什么话。

凤九跑到文昌身旁正要跟他说什么,文昌伸手挥了挥,示意凤九不必说话。走到石稷跟前,文昌淡淡地问:“怎么,石稷还没有玩够?”

看着文昌冷峻的脸,石稷知道,能不能扳回这一局,就看此时了。看了看远处射艺的箭靶,还有身旁的对决台,石稷说:“石稷在射艺胜了文昌一局,棋艺输了文昌一局,就此判断比试是文昌胜了,在下不服!”

拿来那射艺总积分来说事,文昌冷哼一声,道:“难道,石稷是想要再同文昌比试射艺?”

石稷没有想到,文昌竟然如此轻易就提出再同自己比试,正要回应文昌,却被身旁的祁昕的声音打断了。

在一旁的祁昕,听得出文昌认同了石稷的异议,同意了再比试。但如果石稷同文昌比试射艺,以文昌的实力,石稷再比也肯定不能会赢文昌。见石稷就要回应文昌,祁昕连忙走到文昌和石稷之间,笑着说:“文昌,石稷,两位都是学塾同窗,别为了比试伤了和气。”说着,祁昕看着在场的观众和评委,道:“这样吧,为了表示公平公正,今晚文艺比试,特意给二位加赛一场,胜出一方就是今晚文艺比试最终得胜者。”

五名评委本来被现在的情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见祁昕提出这个意见,自然点头同意。

凤九本来想评委会嫌麻烦,不会支持祁昕的说法。谁曾想,这五名评委竟然是没有主见之辈。祁昕这样欺负文昌,凤九自然是不同意,站出来,看着祁昕,反问:“夫子,比试规则本就如此,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凤九的话音刚落,观众席就有人附和:

“就是,文昌的才艺有目共睹。射艺文昌能发出十环,仅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文昌射艺技压群雄!”

“而且文昌还是三箭齐发,石稷能做到么?”

“如果不是因为文昌晚到,石稷他有可能胜出吗?”

看着祁昕在一旁说话,而五名评委也点头表示同意,但凤九却神情气愤,文昌知道祁昕所说的话,必定对自己不利,否则凤九怎么会这样生气呢?

“女君说得有道理,既然比试最终有异议,自然学塾举办也是有思虑不周。”祁昕一边笑着安抚凤九的情绪,一边扭头看着观众席道:“参与比试的学子应按时到场,所有比试者的比试时辰都一样,这是十分公平。至于文昌晚到,这确实是文昌个人原因导致。”

文昌晚到的这个事,凤九自然不能辩驳。但比试规则出了问题,就要文昌再次比试?这一点凤九自然不服,但凤九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去辩驳,如果直接不同意,自然有包庇文昌的嫌疑,更加有损自己作为青丘女君的威严。

见凤九不作声,观众席也没有回应了,祁昕更加有恃无恐,扭头看着文昌,笑着问:“如若不再比试一场,怕会落下话柄,文昌这青丘才艺之星也有名无实。不如加赛一场,彰显文昌的才艺,不知道文昌意下如何?”

当祁昕再次看着自己的时候,文昌知道祁昕必定对自己下套。既然凤九不作声,必定是骑虎难下的态势,不管祁昕有什么诡计,对于石稷,不管比试什么,文昌也不怕。看着祁昕,文昌淡漠地问:“若石稷不服比试结果,文昌自当奉陪到底。”

十四章:文昌同意加赛抚琴

担心文昌会反悔,祁昕当即点头赞许道:“好,文昌果然胆识过人,那文昌和石稷加赛一场,决定最终比试胜负。”说着,祁昕又看了看石稷和五名评委。

加赛一事,就如此让祁昕同文昌敲定了,石稷自然很开心,本来已经确定输了,如今多一次比试,又多了一次战胜文昌的可能性。

只要这次文艺比试完美落幕,那五名评委就不会有异议。

文昌问都没有问就直接同意了再和石稷比试,凤九真的焦急,石稷分明是胡搅蛮缠。文昌的手臂还受伤,比试什么不用手臂呢?看着祁昕,凤九说:“如果非要再比试,那文昌便再和石稷比棋艺好了。”

凤九竟然提出文昌和石稷对弈,这倒出乎祁昕和石稷意料之外。石稷一脸死灰的样子,告诉了祁昕,他并没有信心何要赢文昌。祁昕更加清楚文昌的射艺比石稷不知道超了多少个等级。不能比射艺,也不能比对弈,文昌手臂受伤,什么要用到手呢?祁昕正在思索,正好看到首席台上凤九位置上文昌的那个古琴,祁昕灵机一动,想到了整文昌的方法了!看着凤九,祁昕笑着说:“对弈和射艺今晚都比试了,一再比试,并无乐趣。相信在场的观众也腻烦了,对吧,诸位?”祁昕一边说,一边看着观众席。

听到祁昕说不会比试对弈和射艺,石稷自然放心,虽然不知道祁昕有什么打算,但对弈和棋艺,石稷根本没信心可以胜文昌。祁昕能站出来说这些话,石稷看得出,他同自己是一条船,都是想要文昌今晚的比试败。其他才艺比试,石稷自信自己未必会比文昌差。

听着祁昕的话,凤九怒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乐趣不乐趣,比试到了现在,还哪里有乐趣可说?文昌明明赢了,还要被你们硬生生加了一个加赛。但凤九想不到观众竟然倒戈了。扭头扫了一眼观众席。

观众席听到祁昕的话,又可以看到文昌的表演,肯定是激烈的对决,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巅峰对决,不少人附和着说:“好啊,又可以看到文昌的……”后面的话,被凤九的眼神吓得没敢喊出来了。

看着凤九瞪大双眼,两边腮帮都鼓起来,可见她如今有多么不屑祁昕所说的话,文昌真的觉得凤九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太可爱了。

即便凤九不愿意,祁昕还是没有理会,一边指了指身旁的标语“音律比试”,一边看了看天色的皎月,又问文昌:“所以,祁昕认为,不如来一个新鲜玩法:音律比试:抚琴演奏一曲《彩云追月》。如今正值夜深,皎月在上,夜色正浓,正好应景。不知道文昌意下如何?”

石稷对抚琴还是很有信心,毕竟也是自小习得,文昌来自穷乡僻壤的七曲山,当然比不上自己有专业的授课夫子教授学得精。看着凤九一直为文昌说话,石稷自然不悦。稍后比试,一定要将文昌比下去,否则无法让女君对自己另眼相看。石稷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一边扫了文昌一眼,见他脸色淡漠,并无喜色,看来抚琴是文昌的弱项……

台下的观众一听再次可以欣赏文昌抚琴,激动得大叫:“好!”

抚琴,那岂不是又要用双手!凤九不同意,看着祁昕,道:“夫子,你说的抚琴根本不是什么新鲜玩法,而且,你没看到文昌的手臂受伤了吗?你还特意安排加赛比试抚琴,我看你是故意的。”说着,凤九指了指文昌的手臂。

文昌先看到祁昕指了指旁边的标语,音律比试,就知道祁昕想要自己同石稷再次比试音律,这一点,文昌一点也不担心,正要回应祁昕,却见凤九指着自己的手臂,跟祁昕说话,文昌知道凤九肯定是说自己手臂受伤了,不能比试。但已经接近子时了,文昌并不想搞得太晚,尤其是滚滚的伤势不知道恢复得如何。文昌看着祁昕道:“好,文昌同意再比音律,女君不必担忧。”说着,文昌又朝凤九使了一个眼色。

文昌再次同意了祁昕的要求,让凤九十分无奈。凤九心里既心疼文昌受伤还要迎战,更加不悦祁昕提出这样的要求。凤九一挥手,为文昌取来了古琴。看着文昌的手臂上的伤口,凤九不由得担忧:如果再要抚琴,文昌手臂上的伤口肯定又要再出血了。

从凤九手中接过古琴,文昌冲凤九笑了笑,安慰道:“女君莫要担忧,文昌的伤并无大碍”

十五章:凤九不同意祁昕的合奏建议

见文昌这样有信心,凤九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反正伤口还没有上药,不管会不会再出血,回去狐狸洞还是要给文昌再上药的。

见文昌和稷都已经准备好了古琴,祁昕觉得还不太稳妥。因为文昌方才那首《高山流水》,祁昕是坐在凤九身旁一起欣赏的,文昌的古琴的造诣祁昕是很清楚。虽然现在文昌手臂受伤,但单纯演奏《彩云追月》,也未必会影响文昌的水准。可是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增加比试的难度呢?增加这个比试,已经让女君不悦了。

看着石稷,文昌淡漠地道:“石稷,这场加赛,既然是你先提出,那这比试,就由你先演奏!”

正如视觉会疲劳,听觉也一样。尽早演奏,自然会先入为主,石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机会。看着文昌,石稷点了点头,道:“那,石稷献丑了!”话毕,石稷双手放在古琴的琴弦上,准备演奏了。

正当石稷按捻琴弦之际,身旁的祁昕走出来,道:“且慢,且慢”

见祁昕又出来打断比试,凤九真的火了,看着祁昕,问:“夫子又有何高见?”

看着凤九那张阴沉的脸,祁昕笑笑了笑,道:“方才女君说,抚琴不是新鲜玩法,祁昕深以为然。一般的抚琴,也无法显示出文昌和石稷的音律才艺。祁昕提议,音律比试是文昌和石稷分别以古琴同在下的二胡合奏一曲《彩云追月》,结果最终以和曲最佳为胜出。”说着,祁昕一挥手,取出二胡。

合奏?文昌的耳朵听不到,如何合奏?凤九说什么都不同意这样的比试。看着祁昕,凤九厉声道:“夫子先是要文昌再同石稷再比试,起因是因为比试规则有漏洞;这也算了,凤九本意是让文昌同石稷比试棋艺,可夫子又要求比音律,既然文昌同意,那比音律就比音律,凤九也无话可说。可如今你又要增加难度,说什么要同你合奏?夫子,你不觉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要求,太过分了么?”

祁昕看了看凤九,见她怒容满面,笑了笑,问:“祁昕也是听到女君说抚琴不是新鲜玩法,特意提出这个建议。女君,其实合奏本就是音律的最基本技能,祁昕的意见不算加大难度。”

祁昕这言下之意,是质疑文昌的音律水准?自己的合奏技艺,也是东华在梵音谷疾风院所教,文昌的合奏水准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如今文昌耳朵听不见,怎么合奏?当年在梵音谷的宗学竞技赛的琴笛合奏,凤九至今记忆犹新,当年姬衡有意刁难自己。难道祁昕也想借这个机会来刁难文昌?看着祁昕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凤九回想祁昕曾经问自己文昌会不会三箭齐发,然后又以公平为由要求文昌再次同石稷比试,否定了自己建议文昌和石稷的对弈比试,非要音律比试,如今还要加大音律比试的难度……这一切都表明,祁昕是针对文昌。文昌曾经捉弄过祁昕,难道他心怀怨恨?与其让文昌和祁昕合奏,让祁昕欺负文昌,凤九宁可现在就停止比试。看着祁昕,凤九坚定地说:“此种比试方法,不妥!”

见凤九不同意,祁昕就将目光转移到文昌身上,笑着问:“莫非,文昌是担心,在合奏这一方面,会比石稷技差一筹?”

见石稷正要抚琴,而祁昕却忽然又站了出来,说了一番话之后,取出二胡,文昌就知道祁昕必定要求要和自己合奏,不然凤九不会这样面红耳赤。祁昕想要和自己合奏,这个问题对文昌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文昌就是乐意看着凤九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样子,特别像曾经在七曲山看到老鹰要抓小鸡时,想要护着小鸡的母鸡。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明明知道自己不同意,祁昕还要问文昌的意见。祁昕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凤九生气!让耳朵受伤的文昌和祁昕合奏,且祁昕掌握快慢节奏,这不是让祁昕欺负文昌吗?看了看身旁的文昌,见他竟然没有理会祁昕,而是看着自己,就像是向自己求救一般,凤九本来就心疼文昌,被文昌这样看着,护着文昌的心意更坚定了,因为文昌从来都是给凤九一种强大的力量,凤九根本也没有想过文昌会这样需要自己的,一时母性泛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夫子不必问文昌,此事凤九不同意!”

十六章:凤九要加大比试难度,亲自参与比试

凤九的本意是不管如何,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之前都不同意。但因为说得太过直接而霸道,旁人听起来未免也太过偏袒文昌,而且,凤九又以什么身份去替文昌出头说不呢?直到祁昕和在场众人都给凤九投来异样的眼神,凤九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损女君的公正严明,又慌忙地解释道:“因为,因为凤九觉得这种方式太过简单了。”

见凤九忽然变得眼神闪烁,而周边众人都聚焦在凤九身上,但眼神同之前大不相同,文昌知道凤九必定说了一些什么话。至于说了什么话,文昌猜想出,凤九肯定为了护着自己,而说了过火的话。至此,文昌倒希望自己能尽快恢复听力,这样可以知道凤九为了替自己出头,如何怼对在场众人,尤其是祁昕和石稷。

“简单?”祁昕狐疑地看着凤九,反问:“难道,女君有更好的比试方式?”

但文昌始终耳朵受伤了,反正合奏就吃亏,就让这个比试难度加大,双方都不容易合奏得好。自古丝竹伴舞,如果让文昌、祁昕、石稷同时给自己的舞蹈而伴奏,这也说得过去,但凤九并不想当众跳舞。想起前几日,在狐狸洞看文昌和滚滚一起探讨剑术。凤九意味深长地看了文昌一眼,道:“对,凤九觉得,既然今晚要角逐青丘文艺之星,比试不能太过简单。”

前段时间,文昌的亲眼目睹凤九要求祁昕当面惩罚三名神君。如今见凤九从一开始眼神闪躲,到后来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这事她已经为自己摆平了。

祁昕看着凤九,不解地问:“女君的意思?”

看着祁昕,凤九笑道:“既然夫子如此有雅兴,想要文昌和石稷和夫子合奏,那凤九今晚也献丑。最近凤九无意之间习得一套剑法,正好在这个月夜舞弄一番。那就有劳夫子和文昌、石稷合奏的时候,配合凤九的这一套剑法”说着,凤九也像祁昕一样,不理对方同意与否,径直取出陶铸剑。

挂在凤九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狡黠笑意,让文昌知道,凤九非但想到法子为自己出头,且此法还能整治祁昕和石稷。待凤九取出陶铸剑的时候,文昌明白凤九想要做什么了。挑眉看着那张白皙的小脸,同凤九相处久了,文昌越来越觉得,她机智聪慧,最难得的是那颗总是向着自己的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变。文昌觉得今晚的凤九,有别于平日。

只是一场文艺比试,连女君也参与其中,在场众位当然很感兴趣,毕竟凤九的舞剑并非一般人曾见过的。月色朦胧,合着丝竹之音,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君,挥动陶铸剑,这英姿飒爽的画面,别说看,只要想象一下,都让人神往……这个说法才从凤九的嘴里说出来,全场轰动了:

“好啊!好啊!女君的舞姿,在下是没机会看,如若能看女君的月下舞剑也是三生有幸”

“夫子、文昌和石稷能合力奏乐,伴着女君的舞剑,是你们的荣幸”

“看来今晚的比试,现在才是真正的压轴!”

“支持女君的提议!”

凤九这句话才出口,非但在场众人发出惊呼声,连不远处远观的隐匿的人影也晃动了起来。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滚滚,你娘亲何时对这样的比试感兴趣了?”

“四爷爷是想问,九九何时如此护着文昌吧。”说着滚滚看着白真,一脸无奈。即便如此,滚滚心中依然有疑问,因为一直没有听文昌说要参与今晚的比试,他为何会忽然参与比试?但见祁昕和石稷的表现,滚滚猜想文昌参与比试,必定同自己娘亲有关。

沉稳的男低音:“你们青丘护短的精髓都被小九给习得了,看她不让别人欺负文昌的那股劲头就知道。”

看了看身旁的折颜,滚滚道:“折颜上神说得对,平日九九就是这样对文昌,这种情景,滚滚见怪不怪。”

见文昌手臂上有包扎的布条,白真道:“虽然小九想要护着文昌,但如今文昌带着伤,稍后抚琴,必定会受影响,想要赢比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折颜轻笑一声,道:“你别小瞧他,他未必如你想得那么弱!”

被折颜提醒,白真也明白过来了,文昌是何许人也?这点小伤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正是因为受伤,才能看得出他的真正实力。“那……我们就在这看好戏”说着,白真看了看身旁的折颜和滚滚,笑了笑。

十七章:文昌助滚滚飞升上仙

为何折颜,白真和滚滚在此?

原来今晚,滚滚一直留在狐狸洞,等着飞升上仙的三道雷劫。夏季本就是雷雨频繁的季节,青丘这段时间都没有下雨,而且今晚正好是夏至,接近戌时末刻的时候,所聚集的云层如同锅盖压在青丘上空,这个阵仗确实有些大,所以文昌才如此担心滚滚要历的雷劫。

第一道天雷落在滚滚身上的瞬间,滚滚只觉得,前胸像似被火烤一般,随着那道天雷接触前胸的时间加长,灼痛感加剧,而且痛楚自前胸逐渐往全身蔓延,当滚滚感觉全身如同被火烤般难受的时候,紧接着就是像是要元神被抽离原身一般,如果说方才的灼烧是肢体的难受,那么后者元神被抽离元神的感觉就说对意识的折磨,全身痛苦得让滚滚闷哼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就在摔倒的前一刻,滚滚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站稳了脚步。即便滚滚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开始就已经凝神静气护着自己的心神,不然这第一道天雷肯定要让滚滚摔倒不可。

正当滚滚刚刚站稳,第二道天雷已经击中了滚滚的后背,再一次全身被火烤般难受,因为前一道天雷的痛楚还没有消失,再次承受第二道天雷,无疑是雪上加霜,痛得滚滚躬着身子,因为第二道天雷击中后背,天雷的力和滚滚躬身的力度叠加,滚滚就要往前摔倒。第三道天雷就要来到,眼看滚滚脑袋就要被天雷击中了。

眼看这一情景的迷谷吓死了,急得快步走向滚滚,想要护着滚滚。但迷谷的速度并没有刚刚从观礼台回来的文昌快。滚滚这样的情形,十分危急,文昌也不顾得那么多,飞身冲到滚滚身旁,将他扶起的时候,天雷正好落在文昌和滚滚之间,滚滚的右手手臂和文昌的左手手臂同时被第三道天雷所击中,如此一来,一道天雷被文昌和滚滚同时承了,天雷的威力自然减弱。

文昌扶滚滚回到房间后,给他检查了身体,发现前、胸后背和右手手臂都有被天雷灼伤的痕迹。虽然滚滚皮肉之苦免不了,但他的飞升上仙的雷劫已经完满了,文昌也就放心了。给滚滚输了一些仙气,缓解了他的痛楚后,文昌就离开了狐狸洞。

文昌前脚才离开,折颜和白真就来到狐狸洞。

看了床上的滚滚一眼,白真忧虑地看着折颜,道:“看来,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

听得出白真心疼滚滚,同白真一样,折颜也已经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势,更加发现了滚滚的仙泽透着上仙才有色泽。折颜一挥手,将滚滚全身上下的受损的经脉都治愈,笑着说:“看来,如今该称呼滚滚为上仙了!”

滚滚本来全身上下都难受,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回想方才文昌承了部分天雷的情景,思索自己同文昌相处不过半年,虽然他平日一副冷漠的样子,却能在关键时刻,舍命相助自己。文昌对待娘亲,也如此。即便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滚滚也觉得文昌应该是自己的父君。正当滚滚思索之间,忽然身体所有天雷灼伤的痛楚消失无踪,而且原本被天雷震伤导致暂时失聪的耳朵,竟然也听到了折颜的声音。所以滚滚断定,折颜上神来了,而自己身上的伤,应该就是折颜上神给治好的。

睁大双眼后,滚滚发现了折颜和白真出现在自己的房内。滚滚连忙起来,给白真和折颜行礼:“滚滚见过四爷爷,折颜上神!”

见滚滚的伤已经无碍,神采飞扬,上仙的仙泽更加明显,白真心情大喜,拍了拍滚滚的肩膀,道:“滚滚,果然给你娘亲争气,三万岁就飞升上仙了!”

滚滚笑了笑,谦虚地道:“四爷爷见笑了”

滚滚这情形,应该是刚刚受伤没多久,虽然伤得不算很重,以凤九的性子,不可能让滚滚单独在此。看着滚滚,折颜问“滚滚,你娘亲呢?你今晚飞升上仙的雷劫,我同你四爷爷在北荒都看到,你娘亲怎么会舍得让你独自在此历劫?”

被折颜提醒,白真也狐疑起来,看着滚滚,问:“狐狸洞并没有你娘亲的气息,你飞升上仙,你娘亲竟然不在?”

回想还没有给滚滚疗伤的情形,看着滚滚,折颜又问:“今晚的雷劫,只是滚滚一人历的?”

果然瞒不了折颜的眼睛,滚滚摇了摇头,道:“九九不在狐狸洞,滚滚的雷劫确实是有人帮衬”

十八章:折颜发现东华的星辰异象

滚滚飞升,凤九不在狐狸洞?除非是滚滚有意瞒着凤九,以滚滚对凤九的孝心,折颜和白真相信滚滚会这样做。但如果不是凤九帮滚滚历劫,青丘还有谁愿意帮衬滚滚历雷劫?这样的事,寻常关系之人,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帮衬滚滚呢?

看着滚滚,白真问:“是哪位仙友,不顾自己安危来助滚滚飞升上仙?“

滚滚简单地介绍:”一位名叫文昌的仙者“

白真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过文昌这个名字“

看了白真一眼,折颜示意他不必焦急,又扭头看着滚滚,问:”不知这位文昌仙者,是何来历?”

文昌才两万五千岁,四爷爷和折颜上神听过他的名字才怪。滚滚一边请白真和折颜坐下,为他们斟茶,一边缓缓介绍:”说来话长,半年前,九九在外遇险,幸得途经的文昌仙者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存性命。“

接过滚滚手中的茶杯,折颜笑着回应:”哦?看来这位文昌仙者,非但助你飞升上仙,还是你娘亲的救命恩人?”

滚滚点了点头,又继续说:“这位文昌仙者,除了是九九的救命恩人之外,相貌长得同父君酷似。除此之外,据九九所言,文昌的日常行为举止,还有打斗时的剑法都和父君一般无二。”

世间有如此巧合的事?同白真对望一眼后,折颜看着滚滚,狐疑地问:“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滚滚点了点头,说:”虽然文昌方方面面同父君十分相似,但他却不认识九九。即便如此,九九还是认定文昌是父君的托生。但滚滚认为此事不能过于草率,所以特意派人去文昌的出生地,七曲山调查了一番,想要找出更多的信息。“

见折颜若有所思,白真喝了一口茶,看着滚滚,问:”那结果如何?“

滚滚又给折颜和白真添了一些茶水,说:“发现文昌两万岁就飞升上仙。”

这个消息更加让折颜和白真大吃一惊。看着滚滚,折颜道:“神族两万岁飞升上仙的,就只有天族太子夜华一人能做到。文昌年纪轻轻就已经飞升上仙,确实不简单!”

滚滚点了点头,说:“文昌两万岁飞升上仙的事,确实让滚滚觉得他是父君的可能性极高,而且连三殿下和重霖也曾来青丘见过文昌,都一致认为文昌是父君的托生。”

连宋是东华好友,而重霖也追随在东华多年,他们对东华自然很熟悉。如果连宋和重霖都认为文昌是东华的托生,看来即便文昌不是东华,也同东华有莫大关系。正当折颜思索之际,又听到滚滚说:“但滚滚唯一想不明白,为何星光结界是在三万年前开启,而文昌却只有两万五千岁。”

闻言,白真一边侧头算着,一边念叨:“星光结界在三万年前,文昌只有两万五千岁?这里竟然有五千年的出入?”

白真的话,让折颜想起一桩事。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滚滚,折颜问:“滚滚,你确定文昌只有两万五千岁?”

“嗯”滚滚点了点头,道:“七曲山的山神日志记载,这不会有错的。”

见折颜沉默不语,白真问:“折颜,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看着白真,折颜回应道:“我只是想起,东华的那颗星辰……”

白真看着折颜,狐疑地问:“当年星光结界破灭后,你不是告诉我,帝君的那颗星辰已经沉寂了?”

折颜点了点头,道:“是,星光结界之后,我曾查看过代表东华的那颗星辰,确实是随着东华的羽化而销声匿迹。”

看着折颜,白真一脸茫然,问道:“那你方才……”

被折颜和白真的对话所困扰,但滚滚知道折颜比起白真更加清楚自己的父君,问折颜更加有把握。看着折颜,滚滚诚恳地问:“折颜上神,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我父君星辰的异象?”

这件事,折颜本不想说出来,因为凤九对于东华回来的事太过执着,折颜并不想凤九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起风波。但如今对着滚滚,折颜觉得没必要隐瞒。看着滚滚,折颜说:“没错,星光结界后五千年,我确实在代表你父君的星辰所在的位置附近发现了一颗新起星辰。”

闻言,白真急了,看着折颜,埋怨地道:“老凤凰,你发现了那颗新起的星辰,为什么不说出来啊?”

十九章:凤九的精彩舞剑

白真向来疼惜凤九,折颜是知道的,也理解他的心情。看着白真,折颜解释道:“当时我也曾以为那是东华要回来的征兆。为此,我还特意去了一趟碧海苍灵,但可惜的是,碧海苍灵依然无法打开。所以,我以为那颗星辰只是代表会有另外一个天地共主出现。毕竟那颗星辰同代表东华的那颗星辰的位置有一些出入,而且所发出的光也不如那颗代表东华的星辰光亮,且形状也比较小。这事没有确定之前,我不想说出来,免得凤九那丫头等不及,做出一些什么事出来”

听了折颜这样解释,白真也释怀了,道:“确实也是,小九连星光结界都敢闯,为了帝君,还有什么她不敢做?”

“代表父君的那颗星辰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颗新的星辰?莫非上神认为,这颗新的星辰指的是文昌?”滚滚一边看着折颜,一边又说:“既如此,滚滚想请折颜上神见一见文昌,查看一下他是不是滚滚的父君的托生!”

折颜点了点头,回应了白真的话后,看着滚滚,问:“文昌现在何处?我去见一见他。”

当滚滚、折颜和白真来到观礼台的时候,正好看到凤九在礼台中央跟祁昕讨说法。还没有等滚滚介绍文昌,折颜和白真已经看到礼台中央的一位白衣银发少年,容貌确实如滚滚所言,同东华长得一般无二。即便礼台中央乱哄哄,但文昌依然一脸耿介无为的神情,就像此事与他并无相关,一如当年天地共主的风范,如果说他同东华无关,这才是最大的谎言。

取出陶铸剑后,凤九看着祁昕和石稷道:“两位可准备好了?”

凤九的意见,石稷自然是想要答应,毕竟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估计日后想要有这种机会都不可能会有。而祁昕则知道凤九的意图,如今掌控比试的,除了自己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女君的舞剑,因为连他也要配合女君的舞剑。虽然祁昕知道这个情况,但他心中也想要看凤九舞剑,也没有理由反驳凤九的提议,只好点头笑着道:“能为女君舞剑伴奏,是祁昕的荣幸!”说着,祁昕侧头看了看身旁的石稷,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准备。与此同时,祁昕左手快慢揉弦,右手拿起弓拉拨二胡弦,调试了一下手中二胡的音色。

趁着祁昕和石稷在调音,凤九朝文昌眨了眨眼,使了一个眼色。

文昌一直都注视凤九,当然看得出凤九眼神的意思:文昌你且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祁昕和石稷率先开始了前奏,凤九提起陶铸剑,在礼台中央舞剑。凤九所使的剑法,就是前几日文昌同滚滚讨论的那套剑法。凤九不急不缓,漫步在观礼台中央,挥剑划出数个剑花,姿态曼妙,令人陶醉。正当在场众人沉浸在眼前轻盈英姿时,凤九的剑锋忽然一转,剑招的力度加重,每道剑刃所指之处,伴随一阵疾风刮面而来。凤九特意控制了剑风,就只有就近在场伴奏的祁昕和石稷最能体会到,剑刃所指,必然有一阵冷飕飕的寒意袭来。快到曲终,凤九的剑法更加凌厉,速度之快,如同暴风骤雨袭来一般,让人甚至无法透气。

凤九一开始的节奏是就是柔和缓慢,而中期是节奏加快,再到剑招加重,祁昕和石稷不得不也加重了伴奏。因为《彩云追月》已经到了曲中,祁昕和石稷以为马上就要曲终,但陶铸剑却像似忽然着了魔一般,速度之快,祁昕和石稷只能加重伴奏的同时,再加快节奏。

祁昕左手指法变换飞快,而右手拉拨手中的弓弦也是跳跃。坐在祁昕身旁的石稷更加狼狈,左手快速随着凤九的舞剑的节奏按揉琴弦,右手撩拨琴弦的节奏虽然勉强跟得上,但力度明显不够,二重奏的《彩云追月》,古琴的声音逐渐被淹没在二胡的声音之中。

虽然凤九如此捉弄祁昕和石稷,但文昌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狼狈,目光随着凤九的身影变换,月光下的凤九,提剑独舞,宛如一幅会跳跃的画卷,慢节奏舞剑的凤九温婉可人,剑招加重后的凤九更加大气从容,而呼吸之间刺出的几招快剑的凤九动作敏捷,一首简短的曲目,凤九变换着节奏,剑法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看得文昌心悦诚服。文昌发现凤九的剑术和音律方面极有天赋,日后可以经常同她切磋。

一百章:文昌和凤九的完美合奏

在远处观看凤九舞剑的白真,看着滚滚道:“多日不见你娘亲,她爱捉弄别人的活泼性子又回来啊!看来,文昌的魅力不小啊!”

从前娘亲的心如槁木,自从文昌来青丘之后,娘亲的性格确实变化很大,这确实是文昌的功劳。且今晚文昌舍命助自己飞升,滚滚对文昌的好感更强。“滚滚从未见九九如此对待他人。”

看了滚滚一眼,折颜意有所指地说:“那是因为滚滚你没有看得你娘亲如何对待你父君”

整个伴奏,观众除了对身穿白衣的凤九,在月下挥动陶铸剑的优美姿态留下印象之外,就没有其他印记。幸而,在场的观众本来就是奔着去看凤九的舞剑,也没有想过要听祁昕和石稷的演奏,尤其是到后面,祁昕的二胡还能勉强跟着凤九的节奏,而石稷则手忙脚乱,无法合奏。

凤九收剑后,祁昕也随着凤九的节奏收了尾,石稷显然晚于前面两者半拍才停了下来。虽然石稷狼狈退场,但也不影响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和喝彩声:

“精彩,女君的剑术果然了得!”

“女君风采照人”

“女君乃巾帼不让须眉!剑法出众!”

看了看石稷一眼后,凤九看着文昌,俏皮一笑。

凤九的笑意,文昌自然清楚她在告诉自己,她的舞剑马上要开始。凤九的剑法,文昌本就熟悉,而凤九的出剑的速度,文昌也是很清楚。要配合凤九的舞剑节奏,文昌自然十分有把握。朝凤九眨了眨眼后,文昌径直坐了下来,抚弄了琴弦,几声清脆的琴声告诉凤九,随时准备了。

祁昕看了看身旁落魄下场的石稷,看来撵走文昌,确实无法假借他人之手了。见文昌一脸平静,祁昕暗道:文昌啊文昌,稍后且看你如何应对女君的快慢不一的节奏。对于石稷,祁昕自然不会打压,但对于文昌,祁昕自以为第二次为凤九合奏,已经有经验,自信能配合凤九之余,还能打压一下文昌。

见凤九提剑后,文昌和祁昕不约而同地开始弹奏《彩云追月》。同方才一样,凤九并没有改变节奏,陶铸剑不急不缓,如同华灯初上,月上柳梢的宁静。舒缓轻快的袅袅之音随着文昌的指尖流传,同石稷的节奏不一样,文昌所演奏的古琴比起凤九的节奏还要慢半拍,如同恋人黄昏后静默的约会,听得人动情。

夜色正浓,凤九抽剑回身的时候,看到月光下,双手缓缓抚弄琴弦的文昌,就是那张淡漠的脸庞,朦胧之间,凤九好像回到过去,自己在雪桩上舞剑,而他却在一旁抚琴,深沉的眼眸带着宠溺的神色,嘴角一抹让人动容的笑意,看到凤九怦然心动,不自觉地放慢了节奏,随着文昌的节奏舞动陶铸剑。

月光如银,轻柔地洒向大地,文昌看到一袭白衣的凤九在礼台中央,及腰长发飘飘,衣襟随风飘扬,挥动的陶铸剑,发出幻影般的剑影。凤九的剑招越发轻盈,晃动的剑影,如同月下独酌的惬意。凤九在陶铸的剑影里,就如凤九本就是和陶铸剑为一体。提剑划出数个半弧,如同初生的新月,倩影流连在剑影之中。一霎那的回眸,自带难以掩饰柔情,一瞬间的微笑,蕴含无尽的深意。

让祁昕想不到的是,凤九竟然忽然随着文昌的节奏放缓了舞剑的速度,如此一来,祁昕的快节奏二胡反倒显得另类不合奏。正当祁昕放缓节奏配合凤九的时候,文昌忽然加快节奏,因下一段正是更快欢快,凤九都是看着文昌的眼神而挥动陶铸剑,跳跃回身抽剑都是比起上一曲同祁昕和石稷合奏时要快。如果不是祁昕反应快,及时加快了速度,这笑柄就要留在青丘学子脑海之中了。

快到曲中的时候,祁昕渐渐发现了不是文昌附和凤九的舞剑,而是凤九在舞剑附和文昌的古琴,自然而然地看着文昌而弹奏,二胡配合凤九的节奏的同时,打压这古琴。祁昕指法不变,而右手控弦却变换了力度,二胡之音逐渐加强,逐渐有掩盖文昌的古琴之音。

挥出数剑后,凤九听得出二胡打压古琴的调,但文昌依然不为所动。文昌耳朵不好使,这凤九是知道的,加快了挥动陶铸剑的速度,阻止祁昕想要文昌当众出丑的诡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凤九忽然眼神带着焦虑,而剑招也变得凌厉,文昌也随着凤九的舞姿而变换了按揉琴弦的速度和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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