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满天夹枪带棒满怀醋意地盯了严斯普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就是早上参加会议的严斯普啊。”说罢,对着严斯普又是高深莫测的隐晦一笑。
“那行,下午就他跟我去企业了!”何峥嵘神情肃穆,一脸冷峻,铁板着脸道。
这话听得严斯普是一愣一愣的,如此当面直接架空罗满天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他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如坐针毡,只好尴尬地对罗满天皱了皱眉头,耸了耸肩,讪讪一笑。
罗满天面如静水,报以淡淡的微微一笑!
下车后众人簇拥这进入分行营业大厅,严斯普仍觉芒刺在背,不知道自己要走在前面帮他们引导开门,还是跟在后面,左右不是!仿佛自己就是个阴谋家,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摆了罗满天一道,将他拉下马,想想筹建之辛苦,营销之不易,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故意拖拉靠近罗满天,低声嗫嚅道:“老大,下午我去好像不太合适,安达对公企业你也很熟了,要不,你陪领导去吧!”
罗满天那是十万个巴不得,心中山呼海啸般狂喜,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厮如此不识趣,关键领导主动拉拢,却自命清高不识抬举,着实书呆子一个,紧绷的危机感顿然消弭殆尽,强忍激动,颤声笑道:“好啊,那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严斯普见他放下芥蒂,不觉长吁一口气,只是不知为何,那一刻起眼皮开始剧烈跳动,莫名其妙一阵阵慌乱不安,如胸怀兔子惴惴于心。
两个月之后,罗满天还是被直接调整,似乎是罗满天在彻底了解情况,认为满庭芳项目资本金严重不足,建设资金缺口巨大,销售一旦出现卡壳,将出现重大问题,因此拒绝介入。岳摩天对此非常不满,极力挑唆何峥嵘行长。本来何峥嵘与罗满天本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瓜葛,干脆找个机会免了罗满天职务,接替罗满天的是空降女将宋相宜。何峥嵘行长亲自下来压阵宣布,蓝倚微随行,整个宣布交接过程异常沉闷,何峥嵘不仅不拿正眼看罗满天,对严斯普也是冷若冰霜视若未见。
宣布完毕,在走廊边,见只有两个人时,蓝倚微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悄悄将严斯普拉到一边问道:“上次领导叫你陪他走访企业,你为什么不去,挺牛的!”
“没有,对公业务罗满天行长也很熟,他没有去,我一个分管越级过去,感觉有点怪怪的,后来我就向罗满天解释,让他直接去了!”
“你啊,真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书呆子一个!!!”蓝倚微有点惋惜又有点可怜地摇了摇头,“要是那天你去了,今天宣布的对象就不一样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安达只带我一个人?没有带业务主管?”
严斯普自然听出话下之意,心中反而释然,平静答道:“我当初也隐约有这种感觉,正因如此才不敢去。”
这倒是秧地出老虎,大出蓝倚微所料,她睁大眼睛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好机会!”
“我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也知道一辈子难再有!但是筹建实在太苦了,那可是打江山,流血汗的活啊!”筹建时辛苦劳碌历历在目,攫取他人果实非其本性,严斯普言真意切实诚说道:“我是真的不敢,也不愿意就此将罗满天拉下马,他也太不容易了,付出太多!”
“如果我把他拉下马,自己上去,我下不了手,也于心不安啊!”严斯普顿了顿,郑重其事说着,也算对无悔抉择的再次确认。
“你啊!可惜了!!”看着面前这位不知道是宅心仁厚还是妇人之仁的研究生,蓝倚微不无惋惜点拨道,“你这第一副行长今后还是主动向领导多靠拢吧,既要埋头苦干还要抬头看路!”
如此贴心体己,严斯普听得是三九天得棉袄心头暖暖的,赶忙称是。
可是,一切来之为时已晚,严斯普明显感到何峥嵘冷铁般的敌意,而新行长也对自己也明里暗里的心存介意,偶尔还呼三喝四吹毛求疵给点小鞋穿,弄得他有点窝火,可这一切是都是自己的选择,作为成年人,就得勇以面对,何况收入又没有什么减少,有空也和远在上海站稳脚跟的楚江开电话聊聊天发发牢骚,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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