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梦传剑
少康诞生时,足部有一红色胎记,淡淡的,若隐若现。后缗起初并未注意,后带少康躲避黄龙风波,一日给少康洗澡,发现胎记竟慢慢长大,已至蚕豆大小,且颜色越发深。少康婴幼时期体弱多病,后缗以为孕育其时,流离失所,而致少康营养不良,现发现胎记变大,以为病变,身负其四处遍访名医郎中,却并未发觉异样。后缗忧心忡忡,因少康近三岁时,仍“呜呜哇哇”,话似婴儿。族人议论纷纷,少康定是二小姐颠沛流离时伤了大脑,以致痴傻。
一日,后缗作了一怪异之梦。梦里一位着装奇异的巫师,前来造访有仍氏,直言要见后缗。后缗从内室缓步而出,但见其身材高大,长相与中原人大不相同,但清风道骨、鹤发银眉之间,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巫师自报家门:“吾乃域外巫师戚薇子。”后缗问道:“不知戚大师见小女所为何事?”戚薇子倒也直率,道:“吾亦是见到黄龙腾空之天相,一路寻来,此次是第三次到访。”后缗心生警惕,道:“小女子不明白戚大师所言黄龙腾空之事,亦不知与我有何联系?”戚薇子哈哈大笑,将后缗何时到有仍氏,及之后所发生之事说得明明白白。后缗心下一惊,不知自己何时行迹败露。戚薇子道:“王后不必芥蒂,吾若心怀歹意,早已通风报信,汝等亦无法阻挡,不会安稳至此时。”后缗听戚薇子唤她“王后”,知身份已暴露,索性不再遮掩,道:“我已不再是王后,大师可叫我姒……任夫人。”任乃后缗之父姓。戚薇子道:“便依任夫人所言。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任夫人可答应?”后缗虽已猜到戚薇子心中想法,仍道:“大师请讲!”戚薇子:“可否让在下一睹令郎?”后缗无奈之下将少康抱出。戚薇子一见之下,大为惊奇:“果然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且足下有红痣,宛若脚踏赤阳,是天王之星相,此乃世间少有也!”后缗道:“大师说笑,少康已然痴傻……”戚薇子道:“娘娘,莫被世俗所扰,待小师一算。”戚薇子掐指一算,道:“娘娘莫急,少康三岁时会心智顿开,一旦开智,聪颖过人,超凡入圣,娘娘只管顺势利导,让其早学文字,尽读圣贤。”后缗半信半疑,不置可否。戚薇子道:“在下有一宝剑,只予有缘人。我看令公子形态可爱,甚得我心,即赠于他。”说完,戚薇子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把宝剑,双手捧过赠于后缗。后缗本欲推辞,然戚薇子一再坚持,只得收下。戚薇子道:“此剑本为少康先祖所有,后赐予一世外高人,待他乘鹤仙去,从此宝剑入壳,不再复出,刀身亦蒙尘。一般人见此剑,不识为宝物,以为稀疏平常。然宝剑认主,当遇新主出世,刀把之上宝石即现红光。在下因此寻得贵公子,并判断公子与宝剑有缘。”后缗果见宝剑上宝石红光隐现。戚薇子道:“任夫人,可将宝剑藏好,莫对外人讲起此事。在下将于公子六岁后,再来教授其剑术兵法。”说完,戚薇子欲告辞。后缗一再告谢,却见戚薇子突然隐遁而去。
后缗梦醒,果见有一把剑放于桌面之上,剑把上书“夏禹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其形态与梦中并无二致,只是剑把上的宝石未显蓝光。后缗将宝剑用布包了三层,置于盒中,放一隐蔽地点藏匿。
正如戚薇子所说,少康三岁生日一过,便能站立走路,可说简单话,不多久说话已超过同龄人。少康身体长得也快,本比较矮小,半年时间也超过比他大一岁半载的孩子。而足下之痣,亦慢慢长大,越发红透。少康四岁不到,后缗即开始教他识字。少康学的奇快,一般的字一两遍即可学会。少康五岁时,后缗请私教专门教授诗歌文赋、琴棋书画。
后缗待少康极其严苛。少康因进步神速,不免有些傲慢,自觉教书先生所授知识简单,嘲笑同龄孩子蠢笨,而其它孩子则嘲笑他无父,为山野遗弃之子,数言不和,便拳脚相加。后缗知晓少康打架之事后,对其严罚,打戒尺一百,跪砂地两个时辰。少康受罚后,双手红肿,双腿战栗。后缗心中虽对少康疼爱,却依然坚持惩戒。数次之后,少康竟然有反叛之心,哭嚎后缗为后母,质问其生父为何人。后缗以为,是时候将少康身世告知于他。
少康六岁生日过完,后缗将其领入后堂一上锁灵堂,内放数百灵牌,正中放姒相之位。少康刚一进入灵堂,后缗即对其道:“跪下!”少康早被这架势吓坏,即刻跪倒。后缗道:“你一直想知道,生父所为何人,今日我便告知于你。你本姓“姒”。你之祖先是国之魂魄,民之骄傲,是为顶天立地之脊梁,是众人之楷模,更是你之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