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银针。
未见手动,更不见针锋。
不及感觉刺痛,却已周身数个穴位灸遍。
酥麻之感,电火般,一闪即逝。
对镜一照,颈下如梅花状,点点滴滴渗出血来。
那人,却早已袖手一旁,冷笑。
起来吧,好了。
以上文字,说的就是这个针灸妙手——四哥。
四哥和我只有一面之缘,本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但,不妨碍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2015年在深圳工作。
那一年流年不利,撇家舍业,事业不顺,父亲过世。
深圳更是潮热难耐,身体也糟糕到了一定程度。前胸后背常常隐隐作痛,如针刺般,每日多时十几次,甚至痛出汗来。
暗思怕是心脏病?心绞痛?人到中年,最怕猝死。
家中尚有老母娇妻小儿。
连忙做了心电图,西医没看出什么症状,自然说慢慢观察吧。
去了中医院,说压力大,四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开了多付汤药,连喝了俩月,没效果。
给一位忘年交冯哥打电话了,他说你来找我吧,我给你找一位高人。
(这位冯哥也是位奇人,以后再表。)
我出差途中,转到那个城市,在冯哥的陪同下,见到了这位人称四哥,不苟言笑的针灸高手。
一路上,进屋子,直至躺在理疗床上的那一刻,我胸前和双肩,都犹如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呼吸隐隐作痛。
然后,我躺到理疗床上,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好了?这么快?
不过3分钟时间,我起身站起,走两步。
巨石卸掉了,浑身轻松。
因为事务繁忙,即使四哥和冯哥都要求我呆上一周,针灸彻底,我也只能匆匆离去。
而后,这几年心脏的感觉一直很好。
对了,因为冯哥和四哥相交甚深,连我的钱也没要。
这份情谊,我始终念念不忘,过了许久还问起冯哥,什么时候还四哥个人情。
冯哥与我聊起来四哥的过往。
他也不知道四哥师承何门,只是隐约听四哥说过师父在五台山,是出家人。其他并不再多提。
四哥年轻时还去俄罗斯做过生意。
一次通关少给了钱(当时也真没钱),被俄罗斯警察扣留,结果他给俄警看起了病,说的头头是道,那些俄警挨个被他扎了一通,全都服了,以后都成了哥们儿,常把家人带来找他针灸。
四哥后来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干了好多年也赚不到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国去针灸吧。
冯哥老妈八十几岁,椎管狭窄,把四哥当成了保健医,每年定期去扎一下。冯哥儿子打球造成腰脱,四哥几次让几近卧床的小伙子重现生龙活虎。
某寺院大和尚脑出血,四哥用了个把月,手到病除。大和尚常念叨,我这条命是老四给的。
冯哥还眼见着一个研究生,双手柱双棍,或双手驻地,痛苦不已,几天时间即被四哥恢复生机。
四哥人话少嘴黑,视钱若无物,任你谁来,穷人不掏钱也能看病,高官显贵也绝不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某医学院院长,与他论道,四哥直言,你研究你的神经,我只管我的脉象、穴位,咱俩不是一路人。后来,院长自己身体有恙也是说,快安排车去找四哥去扎两针。
四哥针灸技法非家传,非科班,又不愿受束缚,至今没医师证没挂牌开诊所,但不妨碍他治病救人,每天屋子里都排着队。卫生局的人也会来找他针灸。
西医是没这个手段的,中医针灸大夫里,也难见这等高手。
小小银针,四哥用的出神入化,缓解病痛,立竿见影。
我等敬仰不已,他却也有烦恼,这个技法本想传给女儿、女婿,可教了她们好久,却始终不入法门。
四哥见到冯哥,愤愤然:她们不是这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