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凤九很是好奇，东华究竟会讲一个怎么样的故事？这个故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东华主动说要讲一个故事给自己听呢？心里有些小期待，小激动？上古史上的字一遍一遍过着脑子，说不定东华说的是什么秘辛，是上古史中没有的，凤九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竖起自己灵敏的狐狸耳朵。

“说吧，我准备好了！”凤九再一次正了正身子，说道。

“几十万年前，有那么一个人，无父无母，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不知自己从何出来，也不知道将去往何处。孤苦无依，天地尚未平定，各路妖孽四处横行，厮杀争斗，随处可见，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必须学会如何生存，他不喜杀戮，却不得不为着自己活命而为之。”东华停顿了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我未有见过的你杀红了眼的模样，是吗？”凤九抱着双膝，侧着头，望着东华，轻声问道。

东华微微点头，“是，那时，你若不动手，便会是他人果腹的食物。呵呵，九儿，你没有想到吧，如此体面的东华帝君，却也经历过那样一段狼狈不堪的日子。”

凤九摇摇头，“我能想象得到。”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好在，自化生，法力修为便是凭着这一次又一次的争斗中，越来越强，不想名气也越来越大，后来被父神看上了，也许是厌倦了无休止的杀戮的日子，也许是父神许下的蓝图实在是美好，便加入了父神的队伍，去了水沼泽学堂。”

“那是你都是第一名对吗？”凤九努努嘴。

“那是没有办法，人聪明，那些书，无师自通。”东华笑笑。

“知道你聪明。那你跟墨渊上神和少绾姐姐是一起的喽？”

“嗯，我们都是第一。”

“真的吗？”凤九语气透过一丝惊讶，“少绾姐姐也这么厉害啊！嗯？不对？”

凤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少绾姐姐好像是倒数第一吧。”

“嗯？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凤九想了想，“可这跟你喜欢我也没有多大关系啊，我课业也不好？你要是喜欢倒数第一的，那直接找少绾姐姐就好了，哪还轮得到我啊！”凤九顿感委屈道。

“额？你这是哪里来的推理？你少绾姐姐，自有人管着她，跟我可没有关系。你得听我说完。”

“好，你说。”

“嗯，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后来的大战，上古史中不是都说了么？再后来，我安静地过了那么些年，就遇到了一直四海八荒独一无二的小狐狸了。这剩下的故事你不都参与了么？”

凤九皱起眉头，“你这就讲完了？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没诚意。”凤九瘪瘪嘴，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别过脸去。

东华并没有忙着去安慰凤九，而是轻声地说道：“所有的故事，不仅是我，还有你和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个大概，可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个地方是空白的。”

凤九转过头来，直起身子，“空白？”反问道。

东华点点头，“是空白。”

“哪里？”

“这里。”东华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过去的几十万年，一直在打斗中，度过，似乎所有的记忆中，都是无休止的厮杀，而却心里的空白，一直记不起那里住着什么？世人皆道东华帝君守九住心，可也许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也许本就无心，故不为外界所动而已。”

“那你。。。”凤九有些迟疑，倒是有些不明白东华这番话的意思了。

“本就打算太晨宫一直住着，直到羽化罢了，却不想，多管了次闲事，有了意外的收获。”

“你说的便是迷踪林救下了我？”

东华点点头，“是。救下你的那一刻，我便感觉到了空白地方，有了模糊的影子，只是我不自知而已。也许是我自诩孤傲，不想相信罢了。你的执着，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自命不凡的东华帝君，竟然败给了一只小狐狸，却败得心甘情愿。”

“那你还赶我走？”

“九儿，对不起，三生石于我无缘，我知，但却不想累你受这逆天命之苦，我怕，我不想让你有任何伤害，我宁愿，让你远远地离开我，知道你安好便是。”

“可为何又要来寻我？”

“直到梵界之行，你佛陀爷爷的话，点醒了我，无心，需寻得，得而方始终。”

“我是你的心，弥补了那片空白？”凤九对上东华的双目，眉心微动，有些颤抖。

“是，你是，后来，我反反复复想了你我相遇后的所有，也许，自我救下你的那刻起，你已经弥补了那片空白，只是我后之后觉罢了。你的凤羽花，已经开满了那片空白。”

凤九露出迷人的微笑，“真的吗？原来，原来，我都不是一个人。是吗？东华告诉，我不是一个人，是吗？”

东华一把揽过凤九，于自己的怀中，深情地说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

凤九笑着，落下泪，这是东华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这个故事很动人，很动心，凤九很满足。理了理心情，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走，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好。”落下一吻于凤九的凤羽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