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的旅行,让我想想哪一次最难忘。
小时候妈妈的出差我记忆犹新。我在家盼望着,等妈妈从北京带回应子糖——很奇怪,现在完全不喜欢应子糖了,可是小时候,真的好喜欢那种酸酸甜甜、口口生津的应子糖,吃着它比收到新书包还幸福。
第一次坐飞机记忆犹新。那是在学生时代,从广州到飞杭州参加一个会议,见到了很多同行,汇报了自己的研究,还收到了一些夸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完全不会像现在一样心存敬畏,而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自我感觉良好。晚上和三个美女博士一起在水吧聊天,后来其中一位美女成了很好的朋友。第二天下午从杭州折腾到上海,为了与某人短暂一见。年青真好,天地宽广、无所畏惧。
特别记得第一次出国,从广州飞洛杉矶。南航的朋友一直把我送到飞机上,安顿在商务舱,一切妥帖他才离开。而我一路晕乎,一路忐忑, 一个未知的世界即将在面前展开。广州大雨,飞机晚点,到了洛杉矶,没有赶上飞往波士顿的航班,在机场呆了几小时,继续焦虑和忐忑,一个未知的世界已经在面前展开,而我怯生生地惶恐。
是不是因为难过,所以会格外难忘?把难忘的旅行串起来,发现都与A相关。
A是一起趟过生命河流一小程的过客,我以为只是一小程,没想到在心里是深深的烙印。都过去十年了,只要旅行到与A相关的城市,都会情绪波动。
记得离开波士顿,扔掉手机卡之前,在飞机上与A通最后一个电话。在飞机飞离地面的瞬间,我泪如雨下;在几千尺的高空,哭到天地昏暗……
四年之后,又去波士顿访学,已是物是人非,在查尔斯河和几座桥间暴走,回家涂鸦满纸胡言,泪湿纸笺。
此后每一两年,我都要去A所在的城市开会。每次去,都会想起那句歌词“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很糟糕,但也很幸运,从来没有再遇到过。
都十年了,我已经内心会波澜不惊,事实是,每次旅途都会翻搅起一些情绪。也许情绪波动是好的,偶尔痛痛痒痒是情趣,提醒我生命的疼痛和鲜活,提醒我move forward,提醒我前方还有雨中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