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扰乱了。似乎睡了好久,一觉醒来已经由春穿越过夏秋,直接到了冬季。之后,虽艳阳高照,天气仍旧清冷,不过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了。
下班后,暖洋洋的风夹裹着阵阵樱花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一边走一边贪婪的享受绿的柳、粉的樱送给我的惬意。一位老人坐在树下打着盹,我停下脚步,打量着老人,大概是腿脚不便,老人坐在一把轮椅上,左手支撑在扶手上,已经睡着了。怕打扰到老人,我用手机从左后方拍了一张照片,边走边端详这张照片,老人戴一顶藏青色前进帽,身穿一身藏蓝色中山服,穿戴十分的干净利落,然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寂寞。我不由得有些悲伤,泪水模糊了一派春色,我想起父亲,从这位老人的身上看到了千千万万的父母亲,他们用勤劳的双手、用健壮或瘦弱的身躯,支撑着孩子走的更远,飞的更高,希望孩子比他们过的好,有一天,儿女走远了、飞高了,留下空荡荡的房子,辛劳了一辈子,才感到累,觉得房子也大了,日子也长了,盼着子女回家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子女回家的日子成了岁月里最幸福的日子。
“已经坐了大半天了,这会好像睡着了”,看我端详了半天老人,旁边一位做绿化的大姐说。我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夹道的部分黄杨枯死了,约摸四十来岁的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补种。
“这个每年都要补裁吗?”这一搭一问可了不得了,一下子打开了大姐的话匣子。
“我今年也是第一年干,今年刚盖了房子,院墙还没有砌好,掌柜的在家里和几个师傅在砌墙,我出来混点油盐钱,不能呆家里啊,盖房花了30来万,姑娘还在上学,到处是用钱的地方。”
“姑娘大学毕业了你就享福了”这话说的我都心虚。
“今年大四,又考上研究生了”霎时幸福从眼角几道和菊花一样的皱纹里漫延开来,脸上那层炫白的BB霜也掩饰不了从心底升起的自豪感。
“我家两姑娘,考上研究生的是老大,老二去北京学习理发了,有过儿子,活着的话23岁了。”她似乎在给我说,似乎在自言自语,也许儿子是她的一个心病,是最深的痛。
我就这么站着,一直听她说,鲜红唇膏下的嘴巴,像倒珠子似的涌出了很多话,虽在劳动,但也化了妆,虽说不太精致,但女人爱美的心还在,对生活的热情还在。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她问到。
“XX中学”
“你们学校大灶上缺人不?给我找点活干”
“我不知道,但可以打听一下”
“好好”她连连答到。
已近正午,气温也回升了不少,加上栽树,她额头尽渗出汗来。
“给你两个苹果吧。”恰巧买了几斤苹果,我取出两个给她,她取下手套,两只手在后腰处擦了擦,连声说谢谢。
告别了大姐,我一路走,一路想,每个人其实都在演戏,彼此不了解,所以我看你活的精彩纷呈,你看我过的有滋有味,只是你不了解我的心酸,我看不见你的狼狈,认真去读,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有喜有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