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是元宵节的糖,炼狱没死,宇髓伤了一只眼,人物ooc
“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一碗汤圆满又满,吃了汤圆好团圆”——《卖汤圆》
除了黑白,这个天地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其他的色彩,炼狱端坐在地面上,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
空空如也,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也不是经历过血鬼术之后变换的世界,若说成是死后的世界,这谁都说不清楚。
炼狱读过的那些书中没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介绍,这事情又无法从先辈那里得知任何有用的经验。于是年轻的炎柱决定就这样等下去,其实也不是全部出于他的决定。与地面接触的双腿已经无法移动,仿佛原本就是在这里生了根的。
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于是一棵红薯便也就诞生了。
炼狱苦笑,处在一无所知的环境中居然还有心思去思考不成样子的画面。大概,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便也就学会了插科打诨。
赤赫的炎刀不在身边,历代炎柱的羽织也不在身边,鬼杀队的制服换成了居家常服。
空气中逐渐形成了漩涡,那本应该是红色的火焰漩涡在年轻的炎柱眼中仅仅只是黑白,和这天地间一模一样。这场景让他想起来炎之呼吸,呼吸法催动火焰缠绕着日轮刀,缠绕着整个身体,席卷了天地间的空气向目标挥去。
黑白的漩涡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向空中抛洒,又像是台风过境一样在他周围旋转着离开亦或是经过了他这块方寸之间,只是年轻的炎柱没有多余的感觉。
尘埃漂浮在空中,沙粒打破空气的结界纷纷落了下来,那样子就像是下了一场即兴表演的雨。
沙粒落下,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灰突突的。炼狱伸手去擦,翻过手心,一层灰尘,仿佛是刚刚擦拭了很久不曾使用过的家具。轻轻吹了口气,年轻人愣在那里,看着手掌上的灰尘再度飞起,在空中旋转出抛物线之后不见了踪迹。
少时他在家中,千寿郎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蒲公英吹起。少时的杏寿郎跟在弟弟的身边追着空中飘忽不定的蒲公英,那时母亲大人还在吧,那时父亲大人还是热情如火的青年。
后来呢,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埃,露出本来洁白的衣衫。
后来呢。
后来呀,他自问自答,像是为了回答这只有黑白的世界一样。
有个人闯了进来,带着蛮不讲理的力气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敲,连问都没问过他就那么直接的闯了进来。
土地开始皲裂,刚刚还无法移动的双腿下的地面也渐渐被细微的裂痕覆盖,那细纹的纹路一直想很远的地方延伸去,远到他看不见那边的尽头,就像是没有人能够看得见摸得到自己的命运走向一样。
有人打翻了所有的颜料,又像是有人用力将颜料向空中抛洒,黑白的底色上多了红色、绿色、深紫色、银白色、明黄色,还有那些说不清楚的色彩。
炼狱依旧端坐在那里看着这场即兴的演出,说起来,那个忽然闯进他生活中的人也会没有来的忽然拉着他去看能剧,一边看一边让炼狱讲给他听。又或是拉着他去吃街边的小摊,无论哪里,不看店名只是随意推开便走进去。
蛮不讲理,确认了他没有任务便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每一次,每一次都是。
室内忽的一下子出现了好多人,都是从哪里出现的呢,炼狱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似乎并没有回转来思考这个问题。
人们争着询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还很痛,要不要吃东西,身体能不能动,关切的声音,询问的声音,哭泣的声音,欢笑的声音,还有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那些伸向他的手。
还没有完全聚焦的视线里接三连四的出现不同人的脸,不同的名字爬上脑海中,然而这对于思考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无法对的上那些名字和那些脸。
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亦或是进来了什么人,刚刚喧腾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熟悉的气息取而代之,年轻的炎柱先生虽然还没有整体恢复神智,但他知道,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
草药香,还有花香,淡淡的萦绕在这里不肯离去,亦或者长久的存在已经凝结在了室内的每一处地方,是紫藤花的味道,过于熟悉的气味不需要去思考也能分辨的出来。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从嘴巴里吐出轻柔的话,于是他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没有出现奇奇怪怪的世界,甚至连梦都没有出现,没有不适感的睡眠,沉甸甸的一如往常。
炼狱是被手腕上的沉重激醒的,并不明亮的室内,身边出现另一个人的轮廓,散落的发,睡着的容颜,跳动的心脏,还有扣在手腕上的另一个人的手。
炼狱略微动了动,让自己更可能的靠近他,而不吵醒他。空气里有一个人的血腥气,不是他炼狱的,昏睡了几个月伤口已经愈合,那只能是眼前这个人的。
明明已经受了伤却还要和他挤在一起,守了他多久呢直到最后在他身边睡过去。
“早上好”这句话,他们两个人会是谁先说出来呢。
其实不应该说早上好或者是晚上好,而是“我回来了。”
“好苦!”眉毛皱到一起,却还是那么响亮的说着话,就像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说“好吃好吃”。
宇髓端着药碗,勺子搅动着浓稠的药汁。笑着看年轻了几岁的恋人因为刚刚的苦药而缩紧了脸。
“良药苦口呀,炼狱”宇髓看着勺子里的药汤,舌尖点了点,同样的那华丽的脸皱巴成了老人家。
“真苦呀,炼狱”原以为已经习惯了药汤,没想到和炼狱的比起来,蝴蝶给他开的药好喝多了。
“我刚刚说过了”背后塞了枕头的炼狱从宇髓手中接过了药碗。目光落在恋人缠了厚厚的绷带的胳膊。
“吃饭的家伙还没丢”宇髓还特意晃了晃胳膊,差点就要和这一节手臂说再见了,现在好好的生长在原处,只是。
只是以后阴天下雨的时候会疼,只是手部的机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夹板、绷带,虽然现在就很难受,只是好过断掉。
他还可以拥抱面前的人,抚摸他的脸,指尖还可以触碰到对方的发丝。庙会上带着狐狸面具,蹲下身挤在小摊面前紧张的捞着金鱼,苹果糖的甜以及苹果糖的吻。
“炼狱”宇髓看着正在一鼓作气喝干药碗那令人望而却步的液体的恋人。
“?”
炼狱脸上因苦涩而增加的纹路莫名的让宇髓想到了这人随着岁月的变迁而变老的模样。
“你是不是还少了一句话没有说?”
“我回来了”几秒钟的暂停之后,吃饭的时候要喊好吃的人终于明白了恋人的想法。
“欢迎回来”宇髓凑了过去,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
“隐部今天做了元宵”宇髓勺子里白晶晶胖乎乎的元宵躺在里面,原忍者听见恋人吞口水的声音。
吹了吹“不要心急,小心烫”说着小口的咬破了元宵,原本胖乎乎的元宵塌了下去,里面浓香的馅流了出来。
勺子移动将那半个元宵送到炼狱嘴边。
今年23岁的音柱大人看着正在认真咀嚼元宵的恋人,佯装漫不经心的问“我说炼狱,你吃了我的元宵,什么时候做我的老婆呀。”
“那么,您说什么时候呢,宇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