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去看父亲,父亲执意要去地里給我割韭菜,本来说不要,可架不住父亲执着。老公一个人在家吃饭,他不怎么喜欢吃韭菜,吃了胃不舒服。
昨天我说給他烙点韭菜饼子,他表现的很高兴。说什么就来什么,他说。原来他们厂子里的人今天刚給他说,红根的韭菜如何的好吃,韭菜饼又如何的好吃。怪不得,他边择菜,边跟我说。
“娘烙的饼里菜薄薄一点,你烙的菜厚厚一层,又没有干边,我弟弟一次拿两个,一口气吃五六片。”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你家只有想韭菜的份,却没有在这个季节吃过。你家什么菜都种,为什么不种韭菜呢?”我问。
“韭菜难种。”老公这样回了一句。真难种吗?父亲一直在种。今年的韭菜父亲说是新种的,头镰,怪不得,满屋的韭菜香。
在我没结婚之前,春季,只要韭菜一下来,我们家的韭菜就没断过顿。不是被我包饺子,就是烙韭饼。那时,我们家并没有种韭菜,韭菜都是别人家給的。父亲人勤快,不是帮这家忙,就是帮那家的忙。每次,人都是以菜答谢。那是民风纯朴的年代,地里干活,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尤其盖个房子,都是乡里乡亲帮忙盖起来的,只要管顿饭就行了。
父亲的好人缘是出了名的,村里有多少在我跟前夸赞父亲,说父亲一辈子,老好,厚道。父亲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罪,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前天,父亲说他割了好多的韭菜,他让嫂子都拿到城里的家,顺便也給他的孙女給些,孙子孙女都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他们小的时候,父亲的一碗饭,总是两个孙子捞吃完了,他把汤一喝,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凉的,“他们什么时候大啊?”盼望他俩的长大,比我自己的孩子还迫切,他们大了,父亲的日子就会好点了吧。羽翼刚丰的时候,他们就飞走了。后来又是重孙子,她可給父亲的脸上添了不少的笑意。父亲为了給孩子喂饭,給吃的,没少受嫂子的数落。重孙女也上学了,家搬到了城里,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我哥在外打工,嫂子給儿子在城带孩子看家。能走的都走了,只有院外的鸟儿还会每天在门前的树枝上鸣叫,隔壁的老邻居来串个门子。
父亲常常去地里侍弄他的韭菜,莴笋,蒜苗,萝卜,青菜……也许这是最后能做的事情,把菜择的干干净净,等嫂子回来拿走。
我今下午,就給父亲烙韭菜饼子吃。前天看望父亲去的时候,买了韭菜馅的猪肉饺子,不知道父亲吃完了没有?好不好吃?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給父亲烙韭菜饼子吃,父亲一定也会很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