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美的晨曦,已经在冬天的云朵上镶起了金线,夜晚的星空已经烧烬,愉快的白昼蹑足踏上了迷雾的山巅。
我和爸爸走向后面出大门,靠边停放的汽车一辆接一辆远远望去像一个个静止不动的小甲虫。我们走向我们的小白车,本来眼崭新、锃亮,白色的车身熠熠闪光,像镜子一样都能照出人的车,却被几坨鸟屎给整容了,车顶几坨,车尾几坨,窗户上还有几坨,这车好像突然变暗了,不再充满光彩,我们乘着小灰车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 ,隔着口罩还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我们走向柜台付完钱后,穿过一段又一段昏暗的走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经过一间间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我聆听着是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医生的神情渐渐染上窘迫。
我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在也不敢凝视前方。因为记得上次去医院抽血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感觉是一阵酸痛,那种感觉久久无法散去。那个女医生用止血带绑着我的手臂后,我不得不说绑得有点紧,好像和上次的感觉一样,我转过头不敢看着,没过几秒就好了,感觉就像被蚊子盯了一下,我转过头,看见那个针头很小,可能是因为这个小的缘故,这也是我头一次感觉不痛,然后离开了医院。
坐在车上,马路两旁,无论是柳树还是银杏树都赤条条的,风并不大,但还是呼呼地响着,渲染冬季的萧条,几只乌鸦立在晃动的枝头,歪脸看着天空那轮冬天特有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