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的扫地人(6)

三、迷

1

病房外。概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

概妈见儿子又回来了,生气道:“你个死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和你爸今晚就回家,你也赶紧回去吧!不要再来这儿了!”

“妈,”概走近了一点,握住了妈妈的手,“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得的这种病啊,医院是有补贴的,如果做个手术的话,我们是花不了多少钱的。”

出乎概的意料,概妈竟冷哼了一声,说:“我早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我先前问过医生,我这种病啊,做手术的话得很多钱,哪儿来的什么补贴啊?你不用骗我,哄我高兴了。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放心,我现在感觉很好,完全没什么问题,为什么非要做什么手术啊?”

“妈!你就听我一句劝,做这个手术吧。”

“那你哪儿来的钱啊?”

“这……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着急。”

“想办法?你一个刚刚出来工作的学生,能想什么办法?概,我可告诉你,千万别学你哥!”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像我哥那样的……”


概的话还没说完,护士就推门进来了,对概妈说道:“你的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从今晚十点开始,就别再吃什么东西了啊。”

说完,她便开始为概妈量体温。

听她这么一说,概妈一头的雾水,问道:“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我的手术?”

“对啊,安排在明天早上。你的手术拖不得,越早越好。”

“可是,我们没钱,怎么做手术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通知手术时间和注意事项的。”

“嗯……那谢谢你啊!”

“阿姨太客气了。好了,体温正常,晚上记得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手术时间估计不会短……”


护士走后,概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概妈问道。

“啊?”概被吓了一跳,“说……说什么啊……”

“你今天一来就有点儿不对劲,还对我撒谎,现在护士又说我明天有手术安排……概儿,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你交的钱给我做手术?”

“妈……我哪儿来的钱啊……”

概妈厉声道:“那你看着我!”

概还是低着头。

“好,那我自己去查,我去查是哪个好心人为我交的手术费!”

概妈说着,就下了床。还没走几步,就摔了一跤。

概忙走上前去扶,哪知概妈却打开了他伸去的手。

“我不需要你扶我!”

“妈!你别闹了!”

“概,你从小就特别听话,我和你爸也特别想把你培养成一个人才,就砸锅卖铁地供你读书……你也很争气,成了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可是你现在刚出来工作,你哪儿来的钱,去付那么贵的手术费啊……”说到这儿,概妈已经泣不成声,“你哥傻,你可不能和他一样傻啊……”

概见到母亲这幅样子,自己也哭了。

“妈……你快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你跟我说实话!”

“好……我说实话……我其实是去偷了一块宝石,换了钱,给你付的医药费……”

“什么?你……你个傻孩子啊,你比你哥还傻啊!你这样去偷别人的东西,别人一发现,报了警,你不就得蹲大狱吗?你糊涂啊!”

“妈!”

“唉……我真是命苦啊……没了你哥,现在又要失去你……”


听到妈说到哥,概又想起了那个雨夜……

未完待续......

作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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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泷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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