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雇了个电三驴,拉了两袋大米,从吉地华府的六楼搬下,运到红旗六区,车程十分钟,再搬到六楼上。车主是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我曾经雇他拉过东西的,所以他一口价要我十元钱,我觉得很便宜,又有些过意不去。
一切顺利,当车夫搬运停当,吃完我给他的雪糕,打算开车返回时,发现车钥匙不见了。车上也没有,地上也没有,车的工具箱子里也没有,车夫的衣兜里也没有,车夫急得团团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又瘦又黑的脸,又长又稀的络腮胡子,格子衬衫,一看就不像好人。“丢就丢了呗,这不是也能骑吗?只不过费点力气而已。”我们谁也没有理他。我问了正在打扫卫生环卫工人,他们也没看见。于是,我打开楼道的门,让车夫去楼道里找,我则留在三驴车边,看车。是不是“小胡子”故意拔走了车钥匙?要是我也进了楼道,他还不得把车推跑啊?即使不值几个钱,他也能干出这调皮捣蛋的事来。我站在车边,看“小胡子”假惺惺地找钥匙,研究着车上的零件,还说“你雇他车了?把钱要回来,雇别人的车吧,他钥匙丢了,自己还不知道咋回去呢。”看来是他把钥匙藏起来了,要不,他咋就知道钥匙找不到了呢?他是不是把钥匙藏在衣兜里了?还是放在他自己的小货车上了?我没有心情找钥匙,只想在“小胡子”身上发现蛛丝马迹。要是他真的拿了钥匙,也够不上违法犯罪,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这种人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过了好一会,车夫微笑着,拎着钥匙从楼道里出来了,原来钥匙掉在五楼的缓台了。我看看“小胡子”,还在研究车上的零件,我开始懊悔自己刚才对他的怀疑。“小胡子”看见车夫过来,闪开身子,车夫插上钥匙,我坐上车,“小胡子”则吹起了口哨,打了个响指,嘚嘚瑟瑟地走开了。
唉,以貌取人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