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前趟房,老孙家住的屋出生的。要这个房子还有个故事。
父母从小住在一个屯子,通过屯邻拉红线父母结婚。婚后,父亲背着一个行李卷来投奔姑姑。母亲怀孕也来到父亲身边。没有地方住,只能和姑姑一家五口挤在一间十三四平方米的房间。
母亲那时十九岁。母亲虽然没有文化,又是从山沟来的农村妇女,她是一个聪明,口齿伶俐的女人。
她当时挺着大肚子,到管房产的房产处要房子,母亲每天去,去了好几个月,一直到母亲要生了,还差几天,还是每天往房产处跑。有一天,她正和管事的人说要房子的事,感觉肚子疼,管事的说“你是不是要生了?”
母亲说:“还得等几天。”
管事的看母亲不怎么疼的样子,便对母亲说:“你别来了,我找处长说说,你等通知。”
母亲感激涕零地向他道谢,艰难地站起来,走出房产处大门。
没几天,房产处通知母亲拿房门钥匙。虽然两家住对面屋,母亲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我在新家出生了。
在这间房子里,大妹也出生了,有一天,妈妈去买冬储菜,把我和妹妹扔在家。那年我三岁,妹妹几个月。妈妈走时她睡觉,醒来就开始哭,我怎么也哄不好,就打她,妈妈回来时,妹妹哭的满脸泪水,已经爬到炉坑子旁边,那次,妈妈狠狠的打了我。
等我们搬到后趟房时,弟弟一岁了,父亲也到房产处上班,是瓦工。
后趟房是独门独户,父亲又是瓦工,他在工地捡了不少旧砖和旧砖头,在房前和房后又接起了房子。从前门走,一条十几米走廊,进门是一个三十多平方米房间,弟弟的婚房有了,这不能不说父亲有远见,虽然弟弟不只一次当父亲说,我们借你啥光了?但是,弟弟现在的两套两室一厅是父亲捡旧砖和砖头盖的房子换来的。
弟弟从小就聪明,但是他蔫淘,上一篇说他把舌头粘在井的冰上,这一次他大头朝下栽在缸里。老房子前面虽然盖了房子,父亲怕挡了老屋子光,留下一个四五平方米的小院子,里面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口腌酸菜大缸。他那时也就七八岁,他可能两手拄着大缸沿甩身子玩儿,甩大劲儿了,一头栽下去了。
妈妈坐在炕上做针线活,突然听到小棚子里有乌拉乌拉的声音,朝窗外一看,大缸上边有两只小脚晃动,妈妈赶紧下地,来到小棚子缸前,拽住弟弟的两条小腿把弟弟拽上来,打了小弟一顿巴掌,边打边哭着说:“你也太淘了,我要不看见,你不在缸里控死嘛?”
弟弟从那以后再也没让父母操过心,而且非常孝敬父母。我们姐妹几个都非常爱弟弟。无论我们谁家有事,他总是第一时间到。如果谁用钱,他手里没有,他会想办法借钱给你送去。他对朋友也是如此,所以他的朋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