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的第4天,早晨七点半左右走着去买《参考消息》的路上,没有一丝风,只有知了在不停地鸣叫。依然满脸大汗,走在蒸笼般的马路上。偶尔路过的仿佛是去参加什么保险活动的老人,他们神采飞扬,一路上有说有笑,像是去赴一顿丰盛的大宴。
走到一个印刷打印的小店,小学生在家长的簇拥下,陆陆续续地走进最里间上补习班。大型的教育辅导机构,学校的大门还没有开,就簇拥着许许多多的初中生、高中生,等门一开就鱼贯而入,瞬间大门外空无一人。有时我在想,上暑期辅导班仿佛与学习无关,没有时间带孩子的家长把孩子送去请老师代管,还可以学点知识。可是,我有一个今年刚升入初中的学生,她母亲告诉我孩子被摇到一个他们中意的中学,为了让孩子开学的时候能够分一个好班,现在马不停蹄的在学各种初中知识的衔接班。学生时代就像田径场,孩子们只能不停地奔跑,希望他们都能跑到自己心仪的终点。
这时一个高个子老人,左边挎了一个不大的皮包,走路有些颤颤巍巍,与我走了个正面。我觉得他特别像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一起在建设路书评组活动的一个姓王的师傅。由于退休后,我在散文学会活动,他的名字又重新进入了我的视线。于是,走上前主动给他打招呼:“喂,你好,你是不是姓王?”他的双眼迟钝,明显有些耳背。在我反复问了不下三次以后,他才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他一边用右手指着我,一边裂开了嘴角,“你,卢海阳。”焦黄稀疏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跟抽烟有关,下面的门牙及左右缺少了四五颗牙。“我现在在散文学会活动,在《四川散文》杂志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你现在没有去活动了吗?”王师傅又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现在不参加文学活动了,又接着说:“现在跑不动了,哪儿都不去了,你还年轻还可以跑几年。你现在长好了,脸都圆了,以前是尖下巴。”我不由得好笑,以前是没有长开,现在是老态龙钟的太婆,脸上全是赘肉。于是,冲着他的右耳大声吼道:“章邦鼎现在还在到处跑,他应该有70多岁了吧?”“哦……”王师傅一边摇着头,一边补充:“章邦鼎已经有80多岁了。”我不由得笑了,每月十五的金牛作协活动他不仅要去,还要打麻将到下午五点。而这一次的建党百年,他不仅参加了金牛作协的演讲,还参加了散文学会的征文比赛,真是老当益壮啊。
王师傅指着钟水饺餐馆,笑着对我说:“我现在正要去钟水饺吃早餐……”王师傅并没有邀请我共进早餐的意思,而我却自作多情地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现在去给父亲买《参考消息》,你就快去进餐吧。”我们挥手作别,看见他佝偻的背影走进了钟水饺餐馆的大门,我转身往婆婆的报摊走去。
看来一个人的身体保养很重要,我不知道80多岁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希望我会像章老师一样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