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出生在陕西,但却不是西安人, 有人说没去过西安,就不算去过陕西,而从小我对西安从小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让我为之着迷的是西安的小吃。去了西安,总是让我流连忘返。在七月,入伏的西安迎来一年中的桑拿月,食欲与高温正在进行一场持久的暗战。
不过就算三伏当道,老陕们的胃口似乎也不见消怠,这里盛产一种特别能应战炎夏的三秦国民小吃凉皮。 西安城往西南三十公里的秦镇,俨然一副米皮宇宙中心的模样,凉皮界颇有江湖地位的米皮即发源于此。而跟秦椒是陕西凉皮的灵魂伴侣,这种体型苗条的辣椒以兴平出产为正,要做出风味醇厚的油辣子,关键的一步是用高温去除菜籽油本身的油腥味。洒水测温是老一辈留下的方法,弹几滴水,凭爆破声就可以把油温控制在270℃,烧好的油倒进桶里自然降温,在不同的油温状态下分别加入芝麻、生姜、秘制香料,辣椒分两次下,保留干籽的粗磨辣椒面掌管味道,细磨辣椒粉负责颜值,让辣子油鲜透红亮,最后浇一勺醋,油皮辣子的香味被彻底激发,不管陕西各地的凉皮有多争奇斗艳,这秘制油辣子才是风味的杀手锏。
米皮则是用提前浸泡,吸饱水分的大米打磨成浆,再用开水烫浆,注水的温度和时机直接影响皮子的软硬,整个过程需要随机应变,全靠经验,烫好的米浆倒入蒸笼快速晃平,旺火蒸熟。最后取出晾凉,按照个人喜好,切丝切片都是可以的。配上豆芽、水芹菜,调味除了油辣子,必不可少的还有醋水,这醋水必须是农家的头道粮食醋,加入十多种香料慢炖熬制而成。只有它才能和油辣子碰撞出地道的陕西味儿。
酸与辣都是盛夏胃口的救星,作为陕西人乡愁一般的食物,也是一种古朴朴素的饮食智慧。简单又美妙,吃一碗凉皮,再热的夏天,似乎也没那么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