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跨年的时候写的一篇旧文,在此分享)
北京--天总是灰蒙蒙的--喜欢鼓楼--不喜欢故宫
当努力追求一件事的时候,会觉得它很重要很重要,得不到就会怎样;但等真正拥有的时候,却发现不过如此。
实习最后还是找到了,我每天看着周围的领导同事忙的上下翻飞、焦头烂额,知道这是当下互联网公司所必须拥有的工作节奏。老板对我并不算苛刻,我几乎能每天7点左右下班,加班的次数寥寥无几,每当我离开公司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排排工位上还在奋力敲打键盘的人们。
我能理解这种忙碌,但不能认同。
我原以为想象中年轻人聚集、充满活力的互联网公司能激发我心中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可是每天看见领导们做着那些重复又艰难的工作任务时,都有个声音问自己,这是我以后想要的吗?
我不认同的不是这种工作模式,是其背后的意义,是身在其中的人的价值。
也许是我眼高手低吧,想法多,行动又少,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不屑一顾,然而生活中又不可能有那么多有趣的人和事,于是“努力”这件事情便渐渐离开了我,让我变得越发没有上进心,甘愿做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兰州--背后是黄土高坡--交通闭塞--漫天飞雪
想想我的毕业季实在是潦草。回去了一个星期,交毕业材料、拍毕业照、答辩、准备毕业晚会、吃散伙饭...,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就坐上回北京的车了。为了跟导师见上一面,没来得及让舍友送我,自己坐上回市区的校车,车发动的时候从车窗望出去,背后还是那座常年光秃秃的荒山,天倒是一如往常的蓝,这里的白云真好看,都是大朵大朵的拢在一块,慢悠悠的飘向山里。
我以为自己不喜欢这里,虽然它给了我一个去到广州的机会,但我对那几年的自己并不满意。眼泪还是没忍住,校车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虽然它交通闭塞,又天气干燥,连绵的黄土限制着城市的发展,繁华仅存在于湍湍黄河水的两旁,但毕竟留下了我的四年。
那时候的冬天很冷,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能持续一个星期。一觉醒来,学校后面的山头就白了,操场上有人奔跑着打雪仗。暖气一烧可以烧半年,常常好奇我们那点暖气费是怎么支撑学校把暖气开这么久的。虽然干燥寒冷,却很少生病,四年好像也就去了两三次医务室,这样也免得遇到那些凶巴巴的护士。
在这里遇到一个好导师,是我的幸运。临离开兰州的时候,和老师长谈了一个下午。
她总说
“你要踏实一点”
“嗯,我知道了老师”
“要改改自己的脾气了”
“我会慢慢改的老师”
“英语一定不能拉下”
“好吧”
“好吧?”
“好!”
在毕业论文致谢的部分,我写着:希望能够在学业上有所成就,不负老师的期望。
真的希望不负老师的期望。
广州--小蛮腰最先印入脑海--常常想在吃饭的时候自己带一把盐
不太了解广州。
可能老师少布置一些文献的话我会有时间更了解它。
广州和北京都很发达,但发达的感官不一样,广州是精致,北京是厚重。
最近一年最明显的感受是,自己的感觉仿佛变得迟钝了,对周围的一些仿佛都变得不再敏感。很久都没有关注路边的花儿什么时候开了,什么时候开始落叶,夜里突然传来的下雨声也不能让我觉得心里很平和,想必再看见雪也没有那么兴奋了。对时间的洞察力也变得越发模糊,近期发生的事很少有几件能够清楚的印在心里,需要的时候就能回忆起来;以后要做的事,明明很重要,也很容易就不在脑海里。总之就是,好像潜意识里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吧。自然以前常常觉得滂湃的这种心情也没有,这让我觉得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些发生的转折点好像是在开始实习之后,但具体是为什么,始终琢磨不透。
我们这一代人大家都追求个性,但个性是什么,怎么才算是个性,好像都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反正“让别人觉得自己有个性”不算是个性。我们标榜个性,却又是那么怕被主流抛弃。我曾经发过一条微博:“人格的复杂性在朋友圈里一下子被整合成了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活泼的开朗的戏谑的,一种是深情的文艺的装逼的。”好像是这个时代有一种人格正确在引领我们,告诉我们你只有这样表现自己,才可能被别人喜欢,可我们很多人都知道,当这种人格正确套在我们身上的时候,都觉得不舒服。
胡适说:“你们要争独立,不要争自由。独立是不盲从,不受欺骗,不依赖门户,不依赖别人,这就是独立的精神。”可是这种独立之精神怎么来呢?没有人教给我们。
还有一个感受就是:一切都很混沌。
赞誉与嘲讽,成功与失败,进步与倒退,变化总是发生在一瞬间。